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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草书是“天下第三草书”?笔法暗藏刀剑气,章法如奏交响乐

发布时间:2025-05-13 20:00:36  浏览量:3

在唐代书坛的群星中,贺知章的草书如一柄未出鞘的青铜剑——既无张旭狂草的雷霆之势,亦无怀素大草的龙蛇之态,却以“文心雕骨”的笔法、“疏狂藏法”的结构、“气韵贯通”的章法,在狂草与小草之间走出第三条道路。其传世孤本《孝经》草书卷,千余字如千军列阵,既有金石篆籀的苍劲,又具文人墨戏的雅逸,堪称盛唐书法的“隐秘坐标”。

一、笔法:以“金石气”铸就筋骨,以“文人意”调和锋芒

贺知章的草书笔法,是“刀剑劈石”与“墨笔游云”的双重变奏。其用锋如“锥画沙”,起笔或尖锋斜插,或逆锋藏行,中段行笔则以中锋为骨,侧锋为翼,转折处“绞转如折钗股”,提按间“顿挫似刻碑铭”。写“德”字时,“彳”旁连绞七次,线条如青铜器铭文般斑驳;至“心”部,墨色由浓转枯,似将暮色浸染于宣纸之上,这种“骨法用笔”与“墨分五色”的交融,使单字既有碑刻的厚重,又具水墨的氤氲。

尤为精绝者,乃其“笔锋三变”:起笔如“利剑出鞘”,行笔似“流水绕石”,收笔若“归鸟入林”。写“道”字长捺时,笔锋先以侧锋切入,再转中锋推进,末笔回锋如“燕尾掠水”,锋芒内敛而意态悠长。这种“以刚制柔,以柔化刚”的笔法,较之张旭狂草的“锋芒毕露”,更添三分文人的含蓄;较之怀素大草的“圆转无碍”,又多几分金石的苍古。

二、结构:在“险绝”与“平正”间寻找平衡,以“字组”重构空间秩序

贺知章的草书结构,是“奇崛险绝”与“端庄平正”的辩证统一。其单字或如“危石悬空”,或似“老树盘根”,字势左倾右仰,随势而就,却总能在“将倾未倾”之际稳住重心。写“民”字时,末笔竖钩如长枪突刺,却以“半”部横画为支点,形成“四两拨千斤”的力学平衡;至“叛”字,“半”部与“反”部上下错位,却以“戈钩”为纽带,构建“危而不倒”的视觉张力。

更妙在其“字组经营”:写“民不叛”三字时,“民”字末笔直插“不”字腹地,“叛”字“半”部反戈一击,与“民”字形成“三角绞杀”,却以“不”字横画为轴,使三字在冲突中达成和谐。这种“以字破字,以组立局”的手法,较之怀素《自叙帖》的“乱石铺街”,更显精微;较之张旭《古诗四帖》的“狂涛拍岸”,更具秩序。

三、章法:以“山水气韵”贯穿全卷,以“留白艺术”营造呼吸

贺知章的章法设计,是“纸上造境”的典范。其《孝经》开篇如“远山含黛”,笔画沉静如禅;及至中段,忽如“飞瀑直下”,字势激昂如战鼓擂动;收尾时复归“云卷云舒”,留白处似见烟岚缥缈。这种“起承转合”的节奏把控,使千余字长卷如一幅徐徐展开的山水长卷,气韵贯通而意趣横生。

尤为精妙者,乃其“留白哲学”:全卷仅在章节题目前后留白,却以“笔断意连”的手法使字组、行组间气息不断。如“子曰无违”四字,“子”字缩如老僧入定,“曰”字骤然放大如战鼓,“无”字复归沉静,“违”字长戈破空,四字间虽无物理留白,却以“大小对比”“虚实相生”营造出“呼吸感”。这种“密不透风,疏可走马”的章法,较之孙过庭《书谱》的“工整严谨”,更显自由;较之黄庭坚《诸上座帖》的“疏狂无羁”,更具法度。

四、气韵:以“诗酒风流”浇灌笔底烟霞,以“盛唐气象”铸就艺术丰碑

贺知章的草书,是盛唐文人精神的具象化。他常与李白、张旭醉饮狂歌,酒酣耳热之际挥毫泼墨,却能于癫狂中见法度,在醉态里显神明。其《孝经》中“道”字长捺如“吴钩出鞘”,锋芒毕露;“仁”字竖钩似“老僧入定”,内敛含蓄。这种“狂而不狷,放而不荡”的气质,恰如其诗“碧玉妆成一树高”的清新与“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沧桑并存,使书法成为其人格精神的镜像。

后世米芾评其“笔力劲健,墨气淋漓”,赵孟頫叹其“落笔精绝,芳嗣寡仇”,皆因贺知章的草书已超越技法层面,升华为“技进乎道”的艺术哲学。他以诗人的敏锐捕捉自然意象,以狂客的胆魄打破传统樊篱,最终在笔锋流转间,将盛唐的浪漫、文人的风骨、书家的匠心熔铸成永恒的经典。

结语:在诗名与书名之间

贺知章的草书,是盛唐留给后世的“未解之谜”。它既不像张旭狂草那般以“破坏性创新”震撼人心,也不似怀素大草那般以“纯粹性表达”直指本心,而是以“中庸之道”走出第三条道路——在狂放中见法度,在癫狂中守本真。这种“戴着镣铐跳舞”的艺术智慧,或许正是其草书能与张旭、怀素鼎足而立的终极答案。千年过去,当我们凝视《孝经》草书时,看到的不仅是笔墨,更是一个文人以生命为墨,在历史长卷上写下的狂草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