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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枫:那人那影

发布时间:2025-06-11 14:51:51  浏览量:5

托纳多雷的镜头里,时光是琥珀,故乡是挽歌,光影是永不落幕的成长寓言。

朱塞佩·托纳多雷

春去夏来,电影节又至,视听的饕餮早已暗伏于幕帷之后,只等着幕启的一刻,被放映机射出的那束强光瞬间点化释放。

世上的电影千千万万,有一类电影可以称作是关于电影的电影,如果这类电影让大家投票,我想毫无悬念,《天堂电影院》肯定排名第一,但如果继续追问,这部电影的导演又是何许人,恐怕许多影迷一时未必能回答上来,他就是意大利导演朱塞佩·托纳多雷。

《天堂电影院》海报

托纳多雷1956年出生于西西里岛的小镇巴盖里亚,青少年时期的他曾在巴盖里亚的“加里波第电影院”打工,这段经历直接影响了他的一生,所以也可以说《天堂电影院》中的小托托,有着托纳多雷导演自身的一些影子。

托纳多雷算不上是一位高产的电影导演,自上世纪八十年代迄今,他导演的故事长片仅有十部出头,但他绝对是一位高质高效的导演,除了《天堂电影院》,观众所耳熟眼熟并津津乐道的《海上钢琴师》《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均出自他手。

《天堂电影院》剧照

1986年,三十岁的托纳多雷拍出了他的长篇处女作《被称为教授的男人》,这是一部风格冷峻的改编自黑手党头目真实经历的影片,但是票房并不成功,托纳多雷后来自嘲:“那时我以为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弗朗西斯·科波拉。”但仅仅过了两年,他的《天堂电影院》就横空出世,一举获得了戛纳评审团大奖、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英国电影学院奖等45项国际奖项。

《天堂电影院》几乎被全球电影学院列为教材和典范,无数后辈导演和电影学子都受其启蒙与滋养,从这一点也可以说托纳多雷堪称是导演中的导演。曾有人形容托纳多雷的电影如同“时光琥珀”,封存了个人与集体的记忆。

《天堂电影院》剧照

故乡与童年是托纳多雷永恒的主题,也可以说托纳多雷的电影是故乡与童年的一曲挽歌,在他的电影中故乡是回不去的地方,童年是无法重复的生命,故乡和童年只能在追忆之中,在胶片与光影之中复活。西西里的阳光、废墟、市井生活后来成为他电影的视觉符号,转换成《天堂电影院》中的广场、《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的街道……

故乡是唯美的,美如《天堂电影院》中梦幻的银幕,美如《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玛莲娜惹火的身影,但故乡又充满了噩梦,噩如焚毁天堂电影院的烈焰,噩如貌似淳朴的乡村小镇却充斥着对一个寡妇的集体暴力。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海报

托纳多雷的镜头语言与叙事方式永远有一种凝视感,无论是对银幕的凝视,还是对少年心目中的女神的凝视,而当有女性主义者错解影片是一种“男性凝视”时,托纳多雷则回应:“这是关于一个男孩如何通过目睹苦难成长为男人。”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剧照

故乡是无法再次抵达的,记忆中的故乡甚至是不真实的:故乡只是存在于回忆之中。

《海上钢琴师》中的那艘邮轮“弗吉尼亚号”犹如一个封闭的孤岛,象征了钢琴师1900的精神故乡,1900因恐惧陆地的“无限选择”而拒绝下船,其实和《天堂电影院》中的师父阿尔弗雷多对托托撕心裂肺的叮嘱“不要回来,永远不要回来”异曲而同工。

《海上钢琴师》海报

托纳多雷是一位讲故事的高手,他将故事娓娓道来却从来不甘于平铺直叙,无论是《天堂电影院》《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的倒叙、插叙交织并进,还是《海上钢琴师》的倒叙穿插旁白的嵌套式结构,都完美回答了电影叙事的终极之问:什么是好故事,如何来讲一个故事,怎样把一个好故事讲得更好。

《海上钢琴师》剧照

毫无疑问:托纳多雷也是一位视听语言大师,他曾当过摄影师,对电影视觉魅力的呈现轻车熟路。《天堂电影院》的色彩隐喻和怀旧影调,《海上钢琴师》的充满虚幻感的奢华场景和超现实意味的运镜,《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的唯美构图与承载着欲望与幻想的光影渲染,都成为他讲好他的故事的有机组成部分。而在电影音乐的运用上,他和电影史上最伟大的电影音乐家莫里康内的合作堪称杰出典范,众所周知莫里康内合作过许多电影导演大师,打造经典之作无数,但托纳多雷和他长达三十年的合作如臻化境,《天堂电影院》《海上钢琴师》《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均由莫里康内操刀。在所有电影大师对莫里康内的合作以及对其电影音乐的理解中,托纳多雷的认知是最深彻的:“他的音乐不是伴奏,而是另一个角色。”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剧照

迄今为止托纳多雷共获得一次奥斯卡奖、三次戛纳电影节奖、两次威尼斯电影节奖、四次欧洲电影奖。尽管获奖无数,但托纳多雷为人风格低调冲淡,他的业余爱好是收集古董相机和电影放映机,平时喜欢在家中摆弄他那超过200台的收藏,其中既有好莱坞黄金时代拍摄黑白电影的Mitchell BNC 35mm摄影机,又有在《天堂电影院》中作为道具的(Cinemeccanica Victoria 5)放映机,托纳多雷的收藏不仅是对电影技术的迷恋,也体现了他对胶片时代的怀念。

《天堂电影院》剧照

这次能请动托纳多雷出任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评委会主席,让上海人能近距离接触到这位“电影太出名,但人没电影有名”的大宗师,不仅是上海国际电影节的荣耀,也是上海影迷观众的幸运。托纳多雷曾说:“我拍电影不是为了解答问题,而是为了留住提问的瞬间。”确实,托纳多雷的电影是一种启示,其将哲思融入世俗日常,它也是一种追问,这种追问不但潜于光影之中,也留在银幕之外。

电影的盛典一年一度地幸临于夏日的大城,让我们虔诚地期待,期待在电影节的银幕上再次重温托纳多雷的“时光琥珀”时,又能重新拾取那一份只属于托纳多雷电影的微笑、希望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