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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我是个废了手的钢琴天才 最落魄时,捡了个瘸腿的少年

发布时间:2025-08-11 13:03:00  浏览量:1

别墅的院子里种满了向日葵,橙黄一片,开得正好。

向日葵是我最喜欢的花,曾经,我和那个少年说:

「等我以后有钱了,要买一个带院子的房子,在上面种满向日葵。」

少年圈着我,笑得很无奈:「人家都种玫瑰。」

「我不管,玫瑰有什么好的?太娇气。」

「好好好,咱们家颜颜说了算。」

……

「不知道哪个蠢货种的,明天我就拔了。」

江屿站在窗口没用动,他看着我又看着大门,却没有下来开门的打算。

良久我抬手试了一串数字。

门,开了。

0422,是原来家里的密码,也是我的生日,他说记新密码好烦,转身却将手机密码也改成了 0422。

屋内的布局,过分熟悉,却比原来的家大了很多。

江屿坐在沙发上,颓靡阴暗地抽着烟。

灰白的烟雾在空中消散,那双如深潭般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江屿,我的同事、我的公司都是无辜的,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他们?」

我清楚地知道他报复我,可我无能为力。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我过去,在我靠近的一瞬间将我揽入怀中。

那双手顺着我的脊背,停在我的腰间,缱绻地摩挲着。

「500 万还我,我就放过你。」

他恶劣的烟圈喷洒在我耳边,语气温柔得像在说情话。

「我没那么多钱……」

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一阵蛮力推向了柔软的沙发,紧接着江屿炙热的身体覆了上来。

「没钱,可以赚啊,那 500 万你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4

果然是因为那 500 万。

他以为我是因为那一夜,才收了江母的钱。

可他不知道从一开始,我接近他就是为了钱。

江屿是我捡来的。

在一处烂尾楼里,他自杀未遂,倒在楼板边缘。

是我把他带回了家,他和我弟弟楼西临一样都是个瘸子,腰部以下都没有知觉。

但他是幸运的,有治愈的希望。

救回来后他闹着绝食。

「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去死!」

他愤怒地拿起手边的东西向我砸来,柔软的玩偶砸在身上一点儿都不疼。

那是我弟弟做的,没有妈妈的日子,他自己做了玩偶陪伴自己,他比我年纪小,却像是哥哥一样照顾我。

他细心地在所有桌角处都裹了棉花,只因为我曾磕到过桌角,疼了好几天。

为了我不再受伤,那个玩偶的肚子瘪了一半。

我捡起了那个玩偶,怕了拍玩偶上的灰,耐心地等着江屿筋疲力尽后,将杂乱的房间归正。

直到那天他因为生气摔倒在地上,他以为我会向往常一样把他扶回床上。

可我没有,房间里响起我没有温度的声音。

「我没有钱了,如果你想自杀,我可以带你回到原来的烂尾楼。」

在他的震惊中,我将他扶到了轮椅上。

已经淘汰的轮椅一路上发出不和谐的「嘎吱」声,而江屿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样的烂尾楼,那时我救了他,现在我要送他去死。

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没钱了,口袋里仅剩的 32 块我还要用来买老鼠药。

这是我和江母承诺的最后一天,如果我没能让江屿有活下去的念头,她就停了我弟弟的治疗费。

那时,我的弟弟在国外治疗,每个月都需要过万的治疗费,而手术的费用更是高达上百万。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江屿伸手拉住了我。

「我不想死!」

江屿晦暗的眼睛第一次有了生机,手腕上的力道是那么的大。

烂尾楼上的风很大,两个崩溃的人紧紧地相拥。

那天,三个人都活了下去。

5

江屿也曾问起我,就算弹不了比赛也可以去补习班教小孩子弹啊。

他看着我满墙的奖杯,感到惋惜。

从前还是钢琴天才的时候,他们有钱也请不到我,后来手废了,有个家长主动地找到了我。

他给了不低的报酬让我教他儿子。

小孩子并不喜欢钢琴,故意弄伤了自己的手。

哭着和他爸爸说,是因为我才受的伤。

那个家长有些势力,所以我连正常的工作也找不到。

我笑了笑,平静地说完了过去一年的遭遇。

江屿没说话,低头穿着珠子。

他是江家的少爷,金尊玉贵根本就不会干活。

穿 1000 颗珠子需要一下午,而这只能换来一碗白粥。

我笑着和他打趣:「一个手残了,一个腿断了,绝配啊!」

那时他是什么反应来着?他好像哭了。

在那之后,他上午复建,下午帮我干活。

日子过得飞快。

我向往常一样推门进他房间的时候。

江屿很着急地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还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让我出去。

他动作很快,可我还是看见了。

这是个好消息,我和江母说了。

「让他尽快回来,事成之后我会按约定给你 500 万,让你弟弟动手术。」

江母的话很短,喜悦之色隔着手机我都能感受到。

电话挂断的时候,江屿正好从房间里出来,他熟练地摇着轮椅来到我身边。

「我准备了一个惊喜,等你生日的时候告诉你。」

他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炽热的眼神里写着心动。

生日那天,我买了一瓶酒。

酒精上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醉,但是我有些醉了。

他的唇很软,带着红酒的馥郁芳香。

「颜颜,我……」

我的手指点在了他的唇上,制止了他的说话。

「我知道你身体刚好,不方便,所以我来……」

天边微亮的时候,江屿还睡着,嘴边挂着一抹浅笑。

一夜旖旎,他不会知道这是场骗局。

6

「你说得对。」

我攀上了江屿的脖子,在气息与他交缠时,吻上了他的唇。

很快地他便反客为主,像是漫长的刑罚,让我沉沦在他的温柔里。

放开我时,他的眼睛很亮,像是终于得到想要东西的小狗。

「江总,我照做了,现在可以了吗?」

在一起生活一年多,我太了解他了。

冷静的顺应比激烈的反抗带来的打击更致命。

江屿维持着在沙发上的动作,笑得比哭还难看。

「楼西颜,你个骗子……」

我试着起身,腰上的手却更加用力。

他埋在我颈间,滚烫的眼泪不断地落在我脖子上。

「你说,你是被我妈威胁的,只要你说,我就原谅你。」

江屿总是用这种委屈的姿态让我心软,百试百灵。

在吃饭都成问题的时候,他曾带回了一束巨大的向日葵花束。

橙黄的花瓣舒展开,为这个破败的家带来了生机。

「颜颜,开心吗?」

我并不开心,我喜欢花但是我从来不买,因为花是有钱人的精致,而我只想考虑生活。

江屿看出我的冷脸,用那张可怜兮兮的脸看我。

即使生活那样艰难,他骨子里还是那个少爷,浪漫高于一切。

我收下了那束向日葵。

在那个炎热的夏天,它只活了两天。

我看着干枯腐败的向日葵,才明白有些东西注定就不属于这里。

……

「没有,你妈妈没有威胁我,照顾你本来就是个交易,我只是为了救我弟弟。

「江屿,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

「颜颜,你有对我说过一句实话吗?」江屿颓然地放开了我,「是不是我和你弟弟一样,你才会爱我?」

江屿,你永远不会和我弟弟一样,因为他已经死了。

我以为那不过是他的一句气话,直到江屿真的出事了。

7

在距离医院两公里的时候,堵车了。

我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峰,不顾司机的劝导我下车了。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夹杂着谩骂声。

我顾不上了那么多了,害怕所有的想象变成现实,我连江屿的最后一面也见不上。

就像我的弟弟一样。

我拿到了 500 万,可老天却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飞机落地的时候,我遇上了一个疯子,他抢走了我的钱,还打晕了我。

在那个昏迷的三天,我错过了医院的电话。

再见到弟弟的时候,只剩下一个没有温度的方盒子。

如果不是为了省钱,如果我没有坐红眼航班,一切都不会发生。

手术室外,那个永远精致高傲的江母此刻发髻凌乱,衣服上都是血渍。

我以为她会冲过来打我、骂我,可是没有。

江屿昏迷了三天,终于醒了。

江母站在病床前,神色疲惫,留下一句「你们赢了」就离开了。

江屿激动地抱着我,不断地重复着。

「颜颜,不会再有人来阻止我们了。」

他猛烈地咳嗽着,抱着我的力道却没有放松。

那天,身为未婚妻的宋知雅没来,那个时刻用阶级警告我的江母反常地松了口。

江家和宋家解除了联姻,一切都很顺利。

为了照顾江屿,我搬到了城南别墅。

在别墅的日子,好像是回到了从前,江屿自己做了菜,他的手艺越来越好。

吃完饭,他主动地洗了碗,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向日葵有些恍惚。

身边的沙发陷入了一个人,他突然从茶几地下拿出了一筐珠子。

「要穿吗?」

没等我反应,他已经动手开始穿了起来。

「以前觉得这工作很烦,可你不在的那段日子,只有穿这些珠子才会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

江屿的动作很快,珠子变成了手串被扔回箱子里。

我才注意到茶几地下放着很多箱子,箱子里都是成品的手串。

江屿动作自然地圈住我,然后餍足地把头埋在我颈窝处。

「颜颜,这一切好像做梦一样。」

8

是梦就会有醒的一天。

4 月 22 号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和江屿约好领证的日子。我在咖啡店坐了一整天,又一次骗了他。

天色渐暗,民政局早就关门了,江屿固执地站在门口不肯离开,路灯下他的身影很单薄。

站在我对面的宋知雅终于起身,出了咖啡店。

我看见宋知雅抱了江屿,江屿没有推开,他靠在宋知雅的肩头颤抖着好像哭了。

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对啊,这样才是正常的样子。

直到今天早上,我才知道这些天宋知雅没闹、江母同意我和江屿在一起的真相,原来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这是一场注定会输的对赌。

江屿和江母打赌,他以生命为饵,赌我对他的爱。

赌赢了,我和他可以在一起;赌输了,他就要乖乖地回去和宋知雅结婚,断了对我的念头。

他以为这世上能阻碍我们的只有江母,却不知江母不过是螳螂,真正的黄雀是宋知雅。

宋知雅的微信在七点准时送达,她说她不会耽误我和江屿领证。

我们约在民政局不远处的咖啡店里。

她将一张照片拿了出来,只一眼我便认出了那是我弟弟。

他看起来成熟了很多,虽然依旧坐着轮椅,但眉眼间已经没了自卑与怯懦。

弟弟竟然没死!

宋知雅看出了我的激动,很快地把照片拿了回去。

「你把我弟弟带去哪儿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别激动啊,姐姐,西临也是我弟弟,我能对他做什么?」

她反扣着照片,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

是的,我和弟弟都是宋家的私生子。

我的母亲一生都在追求爱情,明知道宋父有家庭依旧为他生了两个孩子。

只可惜,我是个女孩,弟弟是个残疾。

她想母凭子贵的心思落了空,宋父很快地有了别的女人,在弟弟两岁的时候她自杀了。

因为我的母亲,宋母患上了抑郁症。

宋知雅是恨我的,因为她母亲,也因为江屿。

「你放弃江屿,我把弟弟还你!」

「好。」

「楼西颜,你的心可真硬,这么轻而易举地就丢了他,说到底你还是不爱他。」

「这世上,没有谁能比得过我弟弟,江屿也不能。」

「宋知雅,你最好说到做到,把我弟弟还给我。」

我冷冷地开口,面前的杯子因为我之间的用力溅出了一小片水渍。

我在咖啡店坐到了打烊。

回家的路上买了一个不足四寸的纯白小蛋糕,我对着点燃的蜡烛失了神。

江屿,今年生日你也没有给我实现愿望。

9

我没想到宋知雅的承诺实现得那么快。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我忍不住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可是他像是不认识我一样,径直略过了我。

「西临!」

我拉住了他,蹲在他面前,对着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孔忍不住落泪。

楼西临像是受到了骚扰一样,嫌恶地甩开了我的手。

这还是我印象中的那个乖顺听话的弟弟吗?

宋知雅亲昵地推着楼西临,理了理他膝盖上的毯子。

转头对上了我质疑的目光。

「西临,这是你姐姐,你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吗?」

「我不是只有你一个姐姐吗?」

「可是,她说要带你走。」

「我是东西吗?你说丢就丢。」

楼西临全程没有看我一眼,反而不满地看着宋知雅。

宋知雅耐心地哄着他,然后语气遗憾地朝我说,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

「怎么办呢?西临不认你,我没办法让你带走他。」

说着,她起身推着楼西颜准备离开。

我不知道我的弟弟经历了什么,才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只知道如果现在他走了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下意识地挡住了宋知雅,却被她用力地一推,慌乱间我拉住了楼西临的轮椅。

宋知雅尖叫着看着我们一起往身后的桌角撞去。

那一瞬间,好多服务员冲了过来。

桌子上的水杯碎了一地,水花溅在了我和楼西临身上,尤其是楼西临双腿不便,倒在地上更显狼狈。

他墨色的眸子怨恨地盯着我,被搀扶起来的时候,他贴着我耳边说:

「想攀上宋家,你这种姿色我看不上,省省力气吧!」

听到这话,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仿佛赤身至于大雪中,冷得发抖。

他竟然是这样想我的。

楼西临的声音不响,却被正好弯腰的宋知雅听得一清二楚。

她冷笑着带走了楼西临。

「不是的……」

我想解释,可那片衣角怎么也抓不住。

为什么,我的弟弟只相信宋知雅的?

服务员扶起了愣在地上的我。

我向他们道谢,刚刚摔下去的时候有人握住了桌角,减小了撞击的力度。

可是面对我的道谢,周围的人都茫然地摇头,谁也没有承认。

我猛然回头看着消失的人影。

10

宋知雅成功地报复了我,我失去了弟弟,也失去了江屿。

手机里传来她和江屿的结婚请柬。

「姐姐,你送我出嫁吧!」

请柬上,宋知雅笑地温婉,而江屿偏头看着她,很是相配。

见到宋知雅的时候,她正在化妆,除了化妆师,竟然一个伴娘都没有。

化妆师看见我,识趣地退了出去。

她微笑着指了指一旁的伴娘服示意我换上,真是杀人诛心。

「你就不怕我在你婚礼上抢婚吗?你说江屿真的会坚定地选你吗?」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眉笔,为她继续化完没有完成的妆面。

宋知雅很漂亮,鼻子和宋父很像,秀气高挺,就是鼻背有些透光。

「姐姐,我知道你当然不会了,毕竟你也不想让江屿听见那天在咖啡店的话吧。

「还有西临,我还打算把他介绍给爸爸呢,让他来家里帮忙,你觉得好吗?」

我勾起了她的下巴与她对视,轻笑着为她涂上了口红,正红色很适合她。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了,妹妹,那姐姐就祝你婚礼一切顺利。」

宋家和江家的婚礼,来了很多人,宴会厅里好不热闹。

婚礼开始了,宋父牵着宋知雅往台上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站在门口,与台上的那个人相视一笑,转身离开。

就在刚刚,我接到了闪送的电话,这是一份加急的订单,文件袋拿在手中没什么分量。

妹妹,我为你准备的新婚礼物到了。

司仪刚刚问到新娘是否愿意的时候,我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大门发出破晓的沉重气势。

「她不愿意!」

「楼西颜,你最好安分一点,刚刚在休息室的话我不想变成现实。」

宋知雅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警告我。

宋父闻声望过来,看到我也是一脸嫌恶,他在保安耳边说了什么。

三五个保安朝我走了过来,可我只是绕过了那些人来到宋父面前。

「父亲,不如先看看这个。」

11

人群因为我那句父亲,引来一阵骚动。

我贴心地打开了文件袋,将那张亲子鉴定书递给了他,上面显示宋知雅和宋父并无亲缘关系。

眼见着他的脸色由红到黑,然后狠狠地将报告甩到了宋知雅脸上。

宋知雅捡起了报告,整张脸失了血色。

「不是的,爸爸这不是真的!

「你看,我们长得这么像,我怎么会不是你女儿?」

她拽着宋父的袖子,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我故作不小心,将文件袋掉落在,大把的照片洒落在地上,一张医院出具的整容报告格外显眼。

「野种!」

宋父看到那些照片,反手就是一巴掌,将宋知雅甩到了地上。

「我是野种,这两个难道不是野种吗?」宋知雅指着我和楼西临,目光染上了毒,「我就不该相信你们姐弟俩。」

她的动作之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朝我扑了过来。

幸好,江屿拉着我躲开了。

宋知雅一头撞在了桌角,额前鲜血「汩汩」。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屿。

「阿屿,愿赌服输,你明明答应过我,要离开她的!」

「宋知雅你威胁我,不过仗着自己是宋家的继承人,你到现在还不懂吗?」

江屿冷眼瞧着,不再理她。

「骗子!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宋知雅看着我又猛然朝向江屿,「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吗?她对你不过像是对一件垃圾,说丢就丢。」

红色的口红糊了半张脸,她垂着头耸动着肩膀,笑得癫狂。

大屏幕突然想起「滋滋啦啦」的电流声,紧接着传来我的声音。

是那天在咖啡店我说的话。

宋知雅得意地看着我,死死地盯着江屿,期待着他的反应。

可令她失望了,江屿将我护在身后,听到那些话什么反应也没有。

人群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不时地还传来哄笑声。

「今天是宋家和江家的婚礼,你既然不是我宋家的女儿,这婚不结了。」

宋父留下一句话愤然离席,宾客们恋恋不舍地也跟着走了,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下四个人。

突然手指一凉,我低头看见了江屿将一枚素色的银戒套在了我的无名指。

然后,他与我十指相扣,紧了紧我的手给与我安抚。

这枚戒指是那时候生日他送我的惊喜。

12

吹灭蜡烛的时候,他红着脸凑近我。

唇齿相依,黑暗中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声。

那时也是这样,他偷偷地把戒指套在了我手上,我看见了笑得很开心。

江屿怔愣着,激动地拥着我。

「你答应了?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狭小的公寓里,我们交换了誓词。

我依然记得,满屋旖旎之后,他餍足地在我耳边一声声地唤我「老婆」。

没想到这枚戒指他一直留着,现在又回到了我手中。

巨大的动静打断了我的回忆。

宋知雅彻底癫狂,凡是手边能够到的东西都被她砸得粉碎,宴会厅里一片狼藉。

「楼西颜,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没有!

「你既然有那些照片,你不觉得我眼熟吗?」

我回忆着照片里宋知雅的模样,终于在记忆的角落想起了那张脸。

她曾和我争取过一个知名钢琴家弟子的机会,宋知雅的钢琴弹得很熟练,却没有一丝感情。

在为期三个月的竞争中,我曾偷偷地听到过钢琴家让她主动退出的劝慰。

可她总是会及时地出现在第二天的训练中,从未缺席。

甚至我不止一次地在下课后,看见她在琴房练琴,像台机器一样越弹越快,近乎疯狂。

「是你,和那个人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才会落选!因为你,父亲厌恶我连个钢琴都学不好,他处处拿我和你比,甚至想把你接回来,所以,如果你再也弹不了琴了,你还有什么比得上我的。

「姐姐,你的手还疼吗?」

宋知雅刺耳的笑声回荡在宴会厅里。

所以,一向温和的弟弟突然想不开跳楼,也是宋知雅搞的鬼。

愤怒直冲头顶,我甩开了江屿的手,扑倒了宋知雅。

我看着身下的宋知雅脸色逐渐地涨红,她剧烈地咳嗽着,笑声越来越大。

「那要谢谢我们的好弟弟了, 要不是他那么好骗, 怎么会被我三言两语地哄骗跳楼。

「楼西临, 你既然恢复了记忆,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吧, 这五年你装得可真好!」

宋知雅偏着头,艰难地看向楼西临。

那一瞬间, 我看到弟弟复杂的神色,那双眼睛里不是恨, 他的手死死地攥着轮椅, 像是克制着自己冲过来。

我松开了双手, 看着地上的宋知雅,狠吗?是恨的。

「你们都会后悔的!」

宋知雅猛然推开了我,朝着露台奔去, 像只飞鸟一样落地了。

她的脸上还带着笑,仿佛打赢了这场向我报复的仗, 鲜血绽放出庆祝的烟花。

13

宋家认回了我, 偌大的家族没人再提起宋知雅。

他们着急地定下了我和江屿结婚的日子。

宋父再一次笑意盈盈地将女儿交给江屿,流着泪送上了嘱咐, 像极了一个深爱女儿的父亲。

那天我的弟弟缺席了我的婚礼, 他彻底地消失在了我的世界。

所有对他的愧疚好像也是那一天终于放下了。

送走了所有的宾客,我们回到了别墅。

别墅的正中央放着我新买的钢琴。

静谧的夜色中,典雅的钢琴声缓缓地响起, 江屿从背后抱住我, 身上带着橘子沐浴露的味道。

「颜颜,如果那时候不是我先告诉你,楼西临没死, 你还会走向我吗?」

他说得很懒散,手指却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在刺鼻消毒水环绕的单间里,也有橘子沐浴露的味道。

医生从死神手里救下了江屿。

他坐在病床上, 拉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

其实我只是想去买点早餐而已,并不会离开。

苍白的脸庞让他看起来很脆弱,在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中。

我知道了原来我的弟弟没死,只是他现在受困于宋知雅。

江屿说了他的计划,一个可以把弟弟救回来的计划,那张嘴张张合合,还是不甘心地闭上了。

我知道他这么做所求不过是和我在一起。

我回忆着以往种种,好像我们之间退缩的那一个是我。

经历了两次所爱之人的离别,我终于不再退缩。

江屿,这次换我走向你好不好?

钢琴声戛然而止,我转身回抱了江屿。

「不会有楼西临了,我今后的唯一只有你,我爱你。」

月光下, 我坐在钢琴的顶盖上,低头吻上我永远炙热的少年。

江屿温柔的手渐渐地划过我的脊背,扣上我的腰将我拉得更近, 他的眼尾泛着红,气息紊乱。

「别动,我来。」我伸手堵住了他嘴边细碎的声音。

……

「颜颜,我爱你。」

江屿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沙哑,像棉花糖般融化在一室静谧中。

天边泛起鱼肚白,雀跃的小鸟停在枝头。

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