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称样板戏罪大恶极,殷承宗却用钢琴伴唱展现其顽强生命力!
发布时间:2025-09-20 19:19:00 浏览量:1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谁能想到,一场除夕夜的“露天音乐会”,是在北京通县的打谷场上演的。
那天大雪刚停,村民们披着棉袄从四面八方赶过来,蹲在麦秆和雪堆中间看一个人弹琴。
不是二胡,不是唢呐,是一架三角钢琴。
弹琴的人叫殷承宗。
他当时已经是中央乐团的钢琴家,算是“体制内”的音乐人了。
可他那会儿,白天跟着生产队下地收红薯,晚上点着煤油灯弹《白毛女》。
钢琴是特地从城里运来的,架在打谷场中间。
孩子们听着《浏阳河》的旋律穿梭在谷堆之间,老人抽着旱烟说:“这洋玩意儿,还真能唱出咱庄户人的滋味。”
这事儿,说小也小,说大,也大。
因为从那天起,钢琴不再只是音乐厅里的贵族玩意儿。
它开始走进了田野,走进了样板戏,走进了《红灯记》和《黄河》。
可这条路,是怎么走通的呢?
得从头说起。1941年,殷承宗出生在鼓浪屿。
那时候的鼓浪屿挺特别,虽然地方小,却聚着十几个国家的领事馆,街上各种语言交错着,教堂钟声和菜市场吆喝声混在一块儿。
他从小在教会小学念书,耳朵里全是圣歌和风琴。
家里那架乌木钢琴,是1948年从香港拖回来的。
谁也没想到,这玩意儿后来成了他“吃饭的家伙”。
他学琴是野路子,没人教。
六岁那年,自己扒谱,追着姐姐问音符,三年弹遍了邻里所有的琴谱。
九岁开了人生第一场独奏会,三百张票,一抢而空。
那天他穿着背带裤坐上琴凳,脚还够不到踏板,但手下的琴声,一点都不幼稚。
1954年,他揣着25块钱学费,从厦门出发,坐卡车、转火车,辗转四天到了江西上饶,再一路北上去上海。
那时候的上海,刚从战火中缓过来,文化气息还在,但机会不多。
他靠着自学的底子考进了音乐学院。
两年后,苏联钢琴家塔图良来访,听他弹了一首练习曲,当场说:“带走。”
于是他进了中央音乐学院,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魔鬼训练”。
他自己说,那会儿看同学弹琴,手指像水流一样,他只能铺着棉被睡琴房,跟时间赛跑。
转折点在1967年。
那年冬天,京剧《红灯记》开始排练,中央乐团一头扎进排练厅。
他也被拉进去当伴奏。
问题来了——钢琴怎么配京剧?
没人干过。
他试着把《沙家浜》的唱段谱出来,铺满地板,一句句试,一拍拍改。
凌晨三点,他突然推醒旁边打盹的琴师:“快,‘军民鱼水情’这句,试试降E调转琶音!”第二天上台,京剧演员一唱,钢琴一响,大妈站住了,老票友抹了眼泪:“这铁家伙,竟然真能唱出味儿来了。”
钢琴和京剧,在那一刻,碰撞出了火花。
可这事儿,还没完。
1970年,《黄河钢琴协奏曲》要重新编排。
创作组进驻黄河边,殷承宗也去了。
一天夜里,大暴雨突袭,大家躲进窑洞,有个老乡唱起了船工号子。
他听着听着,突然全身发麻:“这节奏,这声音,就是我要找的东西。”他当场记下来,后来成了《黄河船夫曲》的核心节奏。
那首曲子开头的低音,像雷鸣一样。
录音时,他掀开琴盖,几乎整个人趴进琴腔里弹。
录音师吓坏了:“老殷你这是要把玻璃震碎啊!”
演出那天是五一劳动节,北京民族文化宫灯火通明。
他刚弹完《红灯记》的最后一个强音,腰椎突然一声响,整个人僵在琴凳上,汗水顺着下巴滴进琴键里。
他没下台,是被工作人员连人带椅抬进后台的。
那场演出,观众席里坐着不少老船工。
听到熟悉的号子节奏从钢琴里滚出来,一个个手掌拍得座椅砰砰响。
十几年后,1983年深秋,纽约街头风很大。41岁的殷承宗拎着装满谱子的行李箱走进卡内基音乐厅。
他口袋里放着一把黄河泥沙,是离开前从岸边带的。
他想让世界听见中国的钢琴声。
在去洛杉矶的灰狗巴士上,他用膝盖顶着一块硅胶静音键盘练习,有个老太太以为他在表演哑剧。1990年录国际版《黄河》时,他 insist 把黄河船夫送的铜铃摆在谱架上,弹到《黄河怨》时,铜铃跟着低音一起哭。
1993年央视录《保卫黄河》,他把那台1956年的斯坦威擦了又擦。
琴盖内侧还有当年《红灯记》拍摄时蹭上的红漆。
他弹琴的时候,镜头卡住他发力的一瞬间,一缕银发随着琴声震落。
那画面,后来成了很多人记忆中的定格。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说钢琴只能弹西洋曲了。
参考资料:
殷承宗,《黄河之子》,人民音乐出版社,2002年。
中央音乐学院校史编辑部,《中央音乐学院校史资料选编(1949–1999)》,中央音乐学院出版社,2000年。
刘诗昆,《钢琴与我》,中国文联出版社,1998年。
《人民音乐》编辑部,《红灯记与样板戏的音乐实践》,人民音乐出版社,1975年。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央文献出版社,199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