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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58岁,以为退休就是享福,谁知却发现女人50岁过后的日子更煎熬

更新时间:2025-04-16 09:05  浏览量:8

"年纪大了,就得认命。"这是李大姐曾经的口头禅,可今天的她却穿着鲜艳的运动服,脸上洋溢着我许久未见的光彩。

我叫陈秀芝,今年五十八岁,在北方一家国营纺织厂退休刚满一个月。

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我习惯性地醒来,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想起不用去单位打卡了。

老伴王德明还在呼呼大睡,他那瘸了的右腿伸出被子,是前年下班回家路上摔的,落下了病根。

我轻手轻脚起床,穿上那件洗得褪了色的蓝格子上衣,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

墙上的老式挂钟指向六点二十,窗外,小区里的梧桐树刚抽出嫩芽,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打开收音机,把声音调到最小,听着早间新闻,手里搓着一团面,准备给老伴和自己做早饭。

这一个月来,我每天都是这样开始的,和上班时别无二致,只是不用踩着点赶公交车了。

蒸好的花卷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想起了今天要完成的一大堆事:洗衣服、打扫卫生、去菜市场、接外孙放学、给老伴按摩腿……

我叹了口气,这哪是什么退休生活,分明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忙碌。

吃过早饭,我下楼去小区花园散步,活动活动筋骨,没想到在假山边遇见了李大姐。

"秀芝啊,大半个月没见,瘦了。"李大姐一边做着伸展运动一边笑着说。

李大姐比我大两岁,是厂里化验室的,退休已经两年了。

记得她刚退休那会儿,整天愁眉苦脸的,头发一把一把地白,说是退休就等于被社会淘汰了,没用了。

可眼前的李大姐却容光焕发,一身鹅黄色的运动服,头发染成了栗色,扎了个马尾,活脱脱年轻了十岁。

"秀芝,退休生活如意不?"李大姐一边甩着手臂一边问我。

我勉强笑笑:"还行吧,终于不用早起打卡了。"

"看你这黑眼圈,比上班时还重,退休后反而更累了吧?"李大姐一针见血地指出。

我一愣,苦笑着点点头:"可不是嘛,原以为退休了能享享清福,没想到比上班还忙。"

"我懂,我退休头半年也是这样,跟个陀螺似的,转来转去,还觉得挺充实。"李大姐擦了擦额头的汗,"后来才明白,那不叫充实,那叫麻木。"

其实这一个月来,我的退休生活跟想象中相去甚远。

在厂里当了三十多年会计,我以为退休后终于能享清福,可现实像一盆冷水把我从头浇到脚。

老伴儿王德明腿脚不便,需要我照顾。

女儿夫妻俩在市中心的商场上班,工作忙,我得接送外孙小宝上下学。

厨房、卫生间、阳台,家里每个角落都等着我去收拾。

我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比上班时还累。

"你现在这样,我再熟悉不过了。"李大姐拍拍我的肩膀,"早上忙完家务,中午做饭,下午接孙子,晚上伺候老伴,连个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可不是嘛。"我感慨道,"才退休一个月,就觉得整个人被掏空了。"

"累不累啊?"老伴常问。

"不累,挺好。"我总这么回答,可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李大姐看穿了我的心思:"秀芝,咱们这代人啊,就是太听话了,别人说啥就是啥,从来不敢有自己的想法。"

"那能咋办?"我苦笑,"家里人需要我。"

"他们需要你,那你需要啥?"李大姐反问我,"秀芝,你还记得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吗?"

我愣住了,年轻时的样子?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仿佛隔着一层雾,朦朦胧胧的,却又那么鲜活。

二十出头的我,穿着蓝色的工装,在厂里的文艺汇演上弹古筝,台下掌声雷动。

那时候,日子虽然清苦,但充满了希望。

"对了,秀芝,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厂文工团的台柱子,弹得一手好古筝。"李大姐突然说。

我有些吃惊:"你还记得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当然记得!七九年厂里庆祝建国三十周年,你弹的《战台风》,把厂长都给听哭了。"李大姐兴奋地说。

我不由得笑了:"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我连琴弦都不认识了。"

"为啥不重新捡起来?"李大姐问,"趁着现在有空,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哪有时间啊,家里一堆事呢。"我连连摆手。

李大姐不以为然:"我退休后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才发现,时间是挤出来的。"

她指着远处的广场:"秀芝,下午三点,我们老年文艺队在那边排练,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来看看。"

我随口应了,心里却没当回事。

回到家,老伴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那台老式的二十一寸彩电,是九十年代买的,画面已经有些发黄了。

"出去溜达了?"老伴头也不抬地问。

"嗯,在楼下转了转。"我开始收拾屋子,把晾干的衣服一件件叠好。

老伴的目光始终没离开电视机:"中午想吃红烧排骨。"

我点点头,走进厨房。

油烟机轰鸣着,我在灶台前忙碌,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李大姐说的话。

那天下午,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小区广场。

远远地,就看见一群人在排练,花花绿绿的衣裳在风中摇曳,像一片绽放的花海。

领头的竟是李大姐!就是她,两年前退休时还唉声叹气的李大姐。

她打着拍子,指挥着队伍移动,神采奕奕,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站在远处,不敢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

"秀芝,来都来了,别躲在那儿,下来一起玩啊!"李大姐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我。

"我就看看。"我有些局促地走过去。

"别光看,一起来跳个舞!"李大姐拉着我的手。

"我不会跳。"我连连推辞。

"谁生来就会啊?学呗!"李大姐不由分说把我拉进队伍,"来,跟着音乐,先迈左脚。"

我笨拙地跟着节奏移动,惹得周围几位大姐笑出声来。

"别笑她,谁不是从两条左腿开始的?"李大姐护着我,"秀芝可是咱厂文工团的台柱子,弹得一手好古筝呢!"

"是吗?那太好了,我们正缺个弹古筝的呢!"一位穿红色上衣的阿姨兴奋地说。

我赶紧摆手:"不不不,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早就不会了。"

"没关系,可以重新学嘛。"李大姐鼓励我,"咱们这个年纪,就是要学点新东西,不然脑子生锈了。"

那天,我在广场上跳了半小时的舞,浑身酸痛,但心里却有种久违的畅快。

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阵风吹过,我仿佛闻到了年轻时的气息。

晚上,我把发黄的老相册翻出来,那是厂里文艺汇演的照片。

二十多岁的我,穿着藏蓝色的工装,怀抱一把古筝,眼里闪烁着光芒。

那时候,我是厂里文艺队的台柱子,弹得一手好古筝。

那些记忆,像是被尘封的珍宝,在我心底沉睡了许多年。

"看啥呢?"老伴拖着脚步过来。

"没啥,就是翻翻旧照片。"我赶紧合上相册。

"找出来干啥?占地方。"老伴随口说着,打开电视看起了新闻。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记得刚结婚那会儿,他是多么疼我,知道我喜欢弹古筝,特意从集市上给我买了一把二手的。

那时候日子虽然苦,但我们有说不完的话,有聊不完的未来。

可现在,我们住在一起,却像是两个平行世界的人。

那晚我睡不着,总想起李大姐说的话:"秀芝啊,五十八岁不老,咱还能活二三十年呢,难道就这么糊里糊涂过完吗?"

第二天早上,我鼓起勇气,下楼加入了广场舞队伍。

笨拙的动作引来几声轻笑,但李大姐鼓励我:"别在意,慢慢来,跟着节奏,对,就是这样!"

一个小时后,我气喘吁吁地靠在树下休息,李大姐递给我一瓶水:"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我点点头,虽然浑身酸痛,但心里却有种久违的畅快。

"大姐,你是怎么转变过来的?"我喝了口水问。

李大姐坐在我身边:"两年前,我刚退休那会儿,跟你现在一样,每天围着家转,伺候老头子,照顾孙子,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后来呢?"

"后来我病了,大病一场。"李大姐神情严肃起来,"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加上心理压力,差点没缓过来。"

我吃惊地看着她:"这么严重?"

"嗯,躺了半个月才出院。"李大姐点点头,"那时候我就想,我这辈子到底是为谁活的?如果明天我就不在了,我留下了什么?除了一屋子的灰尘和几件旧衣服,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被她的话震撼了,这不正是我现在的写照吗?

"从那以后,我下定决心,要为自己活一次。"李大姐的眼里闪烁着光芒,"开始跳舞,学唱歌,报了太极拳班,还和老姐妹们一起去旅游。老头子一开始不理解,说我疯了,后来慢慢也习惯了,现在反而挺支持我。"

"你老伴儿真开明。"我羡慕地说。

李大姐笑了:"哪是开明啊,是我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我跟他说,照顾你这么多年,现在该我自己活一活了,你要支持就支持,不支持我也这么活!"

我们两个笑作一团,笑声在清晨的广场上回荡。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回到家,老伴正要出门去楼下棋牌室。

"德明,我想学古筝。"我直视他的眼睛。

老伴愣住了:"啥?你说啥?"

"我想重新学古筝。"我又说了一遍,声音更加坚定。

"这么大年纪了,学那玩意儿干啥?"老伴皱起眉头。

"五十八岁,不老。"我重复着李大姐的话,"我还能活二三十年呢。"

"胡闹!"老伴摆摆手,"家里一堆事呢,你哪有时间学那个?"

我深吸一口气:"我会安排好时间的,不会耽误家务。"

"那小宝放学怎么办?"

"可以跟女儿商量,让她隔天接一次。"

"我的腿怎么办?"

"我会按时给你按摩,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你一喊我就来。"

老伴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坚决:"你这是怎么了?中邪了?"

"我只是想找回自己。"我轻声说。

那天下午,我打电话给女儿,告诉她我想重新学古筝。

"妈,您认真的吗?这么大年纪了还学什么古筝啊?"女儿在电话那头惊讶地说。

"怎么?你妈就不能有点自己的爱好?"我反问。

"不是,我的意思是……"女儿支支吾吾,"妈,您都这个年纪了,安安稳稳在家享清福不好吗?"

"你觉得我现在是在享清福?"我苦笑,"每天围着你爸和小宝转,像个保姆一样。"

"妈!"女儿有些生气,"您这话说的,我和爸爸不是您的家人吗?"

"是家人,但不是全部。"我坚定地说,"明天起,小宝放学你得隔天来接一次,我要去社区文化站学古筝。"

"妈,您这是怎么了?突然就……"

"没怎么,只是想活出自己。"我打断她,"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

挂了电话,我长舒一口气,感觉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晚上,老伴躺在床上看报纸,我坐在床边,决定把心里话说出来。

"德明,咱们谈谈。"

"谈啥?"老伴放下报纸。

"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我直视他的眼睛,"年轻时没条件,现在想重新拾起古筝。"

老伴愣住了:"这么大年纪了,还学啥?多浪费时间。"

"时间花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不算浪费。"我语气坚定。

"可你不是每天都很忙吗?家务、照顾我、接送小宝……"

"所以我需要你和女儿的支持。"我打断他,"我会安排好时间,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家里的事全压在我一个人身上。"

老伴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你真想学?"

"嗯,真想。"

"那……那好吧。"老伴叹了口气,"我试着自己多做些事,不太能动的时候再麻烦你。"

我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同意。

"别那么看着我。"老伴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只是习惯了有你在身边,忘了你也有自己的生活。"

那晚我们谈了很久,说起年轻时的理想,说起各自的遗憾,说起对晚年生活的期待。

老伴最后说:"你说得对,人这辈子,不能总为别人活着。"

第二天,我从箱底翻出了尘封多年的古筝,拨动琴弦,手生了,但心却熟悉。

那是我结婚时的嫁妆,陪伴了我大半辈子,却被我冷落了太久。

琴弦早已松弛,有些甚至断了,我决定去买新的。

走在去乐器店的路上,我心里涌起一阵久违的期待。

然而,好景不长。

"妈,您能不能多顾点家?爸爸腿脚不好,小宝还得接送。"

才过了几天,女儿就开始抱怨了。

她站在我家客厅,手里拎着一袋水果,脸上写满了不满:"您现在每天下午都不在家,小宝放学我得专门请假来接,多麻烦啊。"

"不是说好了隔天接一次吗?"我反问。

"可是爸爸在家没人照顾啊!"女儿瞥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的老伴,"他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

"你爸又不是没手没脚,他能照顾好自己。"我不假思索地说。

"妈!"女儿瞪大眼睛,"您这是什么话?爸爸腿脚不便,您忍心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家?"

我看了看老伴,他装作没听见,目光紧盯着电视屏幕。

"德明,你说,你能不能自己照顾自己?"我问他。

老伴尴尬地咳嗽一声:"能是能,就是不太方便。"

"听到了吧?"我对女儿说,"你爸能照顾好自己,就是懒得动。"

"妈!"女儿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您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自从跳什么广场舞,学什么古筝,整个人都变了。"

她转向老伴:"爸,您就由着她这么胡闹?五十八的人了,跳什么舞啊,学什么古筝,也不嫌丢人。"

我本想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小兰,你妈也不容易。"出乎我意料的是,老伴开口了,"这些年她把咱们一家人都照顾得很好,现在她想有点自己的生活,咱们应该支持。"

女儿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没想到老伴会为我说话。

"爸……"女儿欲言又止。

"你妈说得对,我虽然腿脚不便,但自己能照顾自己。"老伴放下遥控器,"这段时间,我发现自己其实没那么需要人照顾,只是习惯了有人伺候。"

女儿不知所措地看看我,又看看老伴。

"老伴儿,你今天吃错药了?"我半开玩笑地问。

"没吃错药,是想通了。"老伴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前两天下楼遛弯,看见你在广场上跳舞,好多年没见你笑得那么开心了。"

我心里一暖,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些。

"妈……"女儿欲言又止,"我不是故意要添乱,就是觉得您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有点不习惯。"

"我没变,只是找回了自己。"我语气缓和下来,"小兰,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

那天晚上,听说住在五楼的王奶奶去世了,享年八十二岁。

王奶奶是个勤快人,一辈子操持家务,伺候老伴,帮子女带孙子。

听邻居说,临终前王奶奶握着儿女的手,遗憾地说:"我这一辈子,都是为别人活的,从来没为自己活过。"

这句话像惊雷在我心里炸开。

我不想等到临终前才发出这样的感慨。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抽出两小时练习古筝。

起初手指生硬,按不准音,弹出的声音生涩难听。

老伴有时会在旁边嘟囔:"就这水平还学啥啊,听着刺耳。"

我充耳不闻,继续练习。

渐渐地,手指灵活了,音准也好了。

有一天,我正在弹一首简单的曲子,老伴突然说:"这调子挺好听的,是啥名字?"

"《良宵》。"我停下来,有些惊讶他会主动问。

"还记得吗,咱们结婚那年,你也弹过这个。"老伴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那是1985年,我们刚结婚,住在单位分的小平房里,条件虽然简陋,但充满了希望。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抱着古筝弹奏,他就静静地坐在一旁听,有时还会给我倒一杯热茶。

"你还记得啊?"我有些感动。

"怎么会忘呢?"老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那时候你弹琴的样子真好看。"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夸我好看,我心里一热,眼眶有些湿润。

"现在老了,不好看了。"我低头拨弄琴弦。

"现在也挺好的。"老伴轻声说,"比那些整天愁眉苦脸的老太太好看多了。"

我忍不住笑了:"你嘴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

"我一直挺会说话的,只是你不爱听。"老伴故作正经地说。

我们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光。

我加入了社区老年文艺队,认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除了李大姐,还有退休教师张阿姨,退休会计师王叔叔,退休工程师刘大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和故事,我们在一起排练,聊天,分享生活中的酸甜苦辣。

"秀芝,下周社区要举办老年才艺展,你要不要参加?"一天排练结束后,李大姐问我。

"我?"我吃了一惊,"我才学了一个多月,水平太差了。"

"没关系,又不是比赛,就是大家一起展示展示,开心最重要。"李大姐鼓励我。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回家后,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伴。

"真要上台啊?"老伴有些担忧,"别紧张出错了。"

"错了也没关系,开心就好。"我学着李大姐的口吻说。

令我惊讶的是,老伴竟然主动提出要去看我表演:"到时候我也去,给你加油。"

我欣喜地看着他:"真的?"

"当然了,好不容易见我老伴儿上台,怎么能不去?"老伴笑着说。

这一个多月来,我感觉老伴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唠叨,也不再事事依赖我。

他开始自己洗衣服,虽然洗得不太干净;自己做简单的饭菜,虽然味道一般;甚至学会了用扫地机器人打扫卫生。

有时候,我会看见他坐在阳台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德明,你在想什么?"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

"在想啊,咱们这辈子是不是太顾家了,忘了自己也是个人。"老伴慢慢地说,"看着你这段时间变得越来越有精神,我也想找点事做。"

"你想做什么?"我好奇地问。

"我年轻时不是挺喜欢摄影的吗?有个老同事前几天邀请我加入他们的摄影小组。"老伴有些不好意思,"我在想要不要去试试。"

"那太好了!"我惊喜地说,"你应该去!"

"可是我腿脚不便……"

"没关系,慢慢走就行。"我鼓励他,"你不是常说,人老了就得动起来,不然容易生锈。"

我们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一个多月后,社区举办了老年才艺展。

我穿上了那件压箱底的藏青色旗袍,是结婚时的嫁妆,三十多年没穿过了,竟然还合身。

站在镜子前,我看见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自己,眼角的皱纹掩不住眼中的光彩。

老伴走过来,愣住了:"这旗袍我怎么没见过?"

"结婚时的嫁妆,早就压箱底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拿出来,不知道还合不合适。"

"很合适。"老伴认真地说,"像年轻了十岁。"

我心里一暖,正想说话,门铃响了。

开门一看,是女儿,怀里抱着一大束花。

"妈,要上台了,我来给您加油!"女儿笑着说,眼里满是骄傲。

我有些惊讶:"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请假了。"女儿把花递给我,"妈,对不起,前段时间不理解您。"

我接过花,心里一热:"傻孩子,妈妈知道你是为我好。"

"不,我只是太自私了,把您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保姆。"女儿眼圈有些红,"看着您这段时间越来越有精神,我也明白了,您也有权利追求自己的生活。"

在社区文化站的舞台上,我弹奏了一曲《渔舟唱晚》。

虽然技巧不够娴熟,但我把自己的情感都倾注在了琴弦上。

台下掌声如雷。我看见老伴和女儿坐在前排,为我鼓掌。

老伴眼中闪烁着我许久未见的光芒,女儿眼里满是骄傲。

散场后,老伴拄着拐杖走过来,不好意思地说:"弹得真好,比年轻时还好。"

"是吗?我觉得生疏了。"我笑着说。

"妈,您今天真漂亮。"女儿递给我一瓶水,"特别有气质。"

我看着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每个人脸上。

李大姐走过来,挽起我的胳膊:"秀芝,看来退休后的日子更精彩啊!"

我点点头:"晚霞虽迟,但比朝霞更绚烂。"

退休不是终点,而是重新认识自己的起点。

走在回家的路上,老伴拄着拐杖,走得很慢,但脚步却很坚定。

他突然停下来,看着夕阳说:"秀芝,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不解地问。

"谢谢你让我明白,人活着不能只为别人,也要为自己。"他语气真诚,"这些年,我太习惯了有你在身边,忘了你也是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的。"

我心里一暖,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何不一起走出精彩的晚年?"

老伴点点头,眼里闪烁着光芒:"好,一起走。"

风吹过,带来初夏的气息,我第一次觉得,五十八岁的风景也很美。

不,是非常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