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慨自己福气还在后头，突然，儿子睁眼：娘，我重生了
发布时间：2025-05-01 17:56:30 浏览量：2
烛火摇曳，映得锦帐内一片暖黄。
我轻轻拨开纱帐，看着榻上熟睡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嘴角不自觉扬起。太子萧景桓的睡颜依旧俊朗如画，而蜷在他身侧的小团子——我的珏儿，粉嫩的小脸睡得正酣。
这样的场景，五年前的我做梦都不敢想象。
那时的我，不过是教坊司一个乐妓，靠着弹得一手好琵琶勉强维生。谁曾想太子偶然听了我一曲，竟将我带回东宫。更没想到，我不仅得了宠，还生下了东宫唯一的子嗣。
"轻棠娘子，夜深了，您也该歇了。"侍女青竹小声提醒。
我摆摆手让她退下，忍不住伸手轻抚珏儿的脸蛋。这孩子长得像我，却继承了太子的一双凤眼，漂亮得不像话。
"我的福气还在后头呢。"我低声自语，小心地为父子俩掖了掖被角。
"娘亲。"
突如其来的童声吓得我手一抖。只见珏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珏儿怎么醒了？是做噩梦了吗？"我忙俯身想抱他。
五岁的孩子却抬手制止了我的动作，那双本该天真烂漫的眼睛里，竟盛满了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娘，我重生了。"
我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父亲三个月后举兵篡位，到时头一个杀的，就是你。"珏儿的声音稚嫩，语气却冷静得可怕。
我强扯出一个笑："珏儿定是魇着了，说什么胡话..."
"娘亲左臀上有一枚蝶形胎记，除了接生嬷嬷，无人知晓。"珏儿一字一句道，"您十三岁那年，教坊司的刘公公想欺负您，您用琵琶弦勒伤了他的手，这事您从未告诉任何人，包括父亲。"
我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扶住桌沿才没跌坐在地。这些事情，一个五岁孩童绝无可能知晓。
"您被父亲带回来那晚，他问您最喜欢什么曲子，您答《春江花月夜》，其实您最爱的是《汉宫秋》，只因知道父亲不喜哀调才说了谎。"珏儿继续道，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我心上。
"你...你究竟..."我声音发抖，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珏儿看了眼熟睡中的太子，压低声音："父亲表面宠您，实则只把您当作棋子。他书房暗格里有已故太子妃的画像和旧物，那才是他真心所爱。暗格机关在第三排书架的《左传》后面。"
我死死盯着儿子，脑中一片混乱。太子妃三年前病逝，太子悲痛欲绝，是我陪伴他度过最难熬的日子。他常说我是他的解语花，怎会...
"娘若不信，现在便可去查看。"珏儿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千万小心，别惊动父亲。"
我机械地点点头，恍惚间已披上外衫走出寝殿。夜风一吹，我才惊觉自己竟真按一个孩子的话去做。可那些秘密...那些除了我无人知晓的秘密...
太子书房外，守卫见是我，恭敬行礼后便放行了。我熟门熟路地点亮一盏小灯，摸到第三排书架。
《左传》后面果然有个不起眼的凸起。我咬牙按下，书架无声滑开，露出一个暗格。
暗格里，一卷画像静静躺着。我颤抖着手展开——正是已故太子妃的肖像，栩栩如生。旁边还有一支褪色的绢花和几封泛黄的信笺。我认得太子妃的字迹，那是她写给太子的情诗。
更令我窒息的是暗格底部的一封信，上面清晰写着："柳氏出身低微，无外家势力，日后若事有不谐，可作替罪羊..."
信纸在我手中簌簌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那些耳鬓厮磨的温存，那些山盟海誓的情话，原来都是...
"现在您相信了吗？"回到寝殿，珏儿仍在等我。太子翻了个身，他立刻噤声，待呼吸重新平稳才继续道："父亲谋反事败，为保全颜面，会说是您这个教坊司出身的侍妾勾结外戚作乱。"
我双腿发软，跪坐在珏儿榻前，泪水模糊了视线。五年恩爱，原来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娘亲别哭。"小小的手抚上我的脸，"这一世，我不会让您死。"
我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孩子，终于颤抖着问出那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我是您儿子萧珏，也是从十年后回来的魂魄。"他轻声道，"前世父亲事败那日，我亲眼看着他亲手将白绫绕在您脖子上..."
我再也忍不住，将孩子紧紧搂入怀中，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怀中的小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回抱住我。
"娘，我们一起改变命运。"
我抱着萧珏，眼泪止不住地流。怀中的孩子轻轻拍着我的背，动作熟练得不像个五岁孩童。
"娘亲，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萧珏用袖子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我们必须早做打算。"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烛光下，儿子的眼睛亮得惊人，那里面的神采绝不是孩童该有的。
"你...真是从十年后回来的？"我声音仍有些发抖。
萧珏点点头："前世父亲在重阳节举兵，但准备不足，被早有防备的皇祖父镇压。事败后，他为保全颜面，将罪责全推给了您。"
我下意识望向熟睡中的太子。那张俊美的脸庞我曾无数次亲吻，此刻却让我毛骨悚然。
"为什么先杀我？"我指甲掐进掌心，"你可是他的亲生骨肉..."
"因为您知道得太多，又无外家势力。"萧珏冷笑一声，"而我，一个五岁孩童能成什么气候？皇祖父怜我年幼无知，将我过继给了九皇叔。"
"九皇子？"我皱眉。那位体弱多病的皇子常年闭门不出，在朝中几乎毫无存在感。
"九皇叔才是最后的赢家。"萧珏压低声音，"父亲事败后，皇祖父废了他，改立九皇叔为太子。"
我脑中一片混乱。当今圣上共有九子，成年皇子中，三皇子萧景桓居长被立为太子，其余皇子要么平庸要么年幼。九皇子萧景琰因先天不足，极少参与朝政，怎会...
"娘亲且记住，父亲此番谋反必败，原因有三。"萧珏竖起手指，"其一，准备不足，错信了镇北侯；其二，皇祖父早有防备；其三，他身边有内鬼。"
"内鬼？"
萧珏正要回答，太子突然翻了个身。我们同时屏住呼吸，直到听见均匀的鼾声才松了口气。
"天快亮了，娘亲先回去休息。"萧珏推了推我，"明日您借口身子不适，别来父亲这里，我会去找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临走前，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儿子。他小小的身影坐在大床上，被烛光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竟有几分孤绝的味道。
回到自己的听雪轩，我彻夜未眠。天蒙蒙亮时，青竹进来伺候梳洗，见我脸色惨白，吓了一跳。
"娘子可是病了？"
"有些头疼。"我顺势道，"去告诉太子殿下，今日我不能伺候早膳了。"
青竹领命而去。我靠在窗边，看着东宫渐渐苏醒。宫女们轻手轻脚地穿行在回廊间，侍卫换岗时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一切如常，却又完全不同了。
"娘亲。"
我猛地回头，见萧珏独自站在门口，身后竟无一个嬷嬷跟着。
"你怎么——"
"我打发她们去取点心了。"萧珏关上门，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娘亲先用些点心，我们长话短说。"
我看着儿子熟练地布置茶点，举止气度哪像个孩童，分明是个久经世事的成年人。
"父亲谋反之事，已有半年有余。"萧珏递给我一块桂花糕，"他联络了镇北侯、兵部侍郎赵怀安，还有您那位'好姐妹'沈如霜的兄长沈巍。"
我手一抖，桂花糕掉在裙子上。沈如霜是太子侧妃，平日与我最为亲近。她兄长是禁军副统领，若也参与其中...
"沈如霜知道这些？"
"她不仅知道，还是皇帝的眼线。"萧珏冷笑，"前世父亲事败，大半'功劳'要归她。"
我倒吸一口凉气。沈如霜每次来我这儿，总爱打听太子近日见了什么人，收了什么礼。我只当她是关心太子，没想到...
"娘亲现在明白为何不能直接告发父亲了吧？"萧珏端起茶抿了一口，"一来无人会信一个侍妾的话；二来若打草惊蛇，父亲必会提前除掉您。"
我攥紧手中的帕子："那该如何是好？难道坐以待毙？"
"首先，我们要收集证据。"萧珏眼中闪过一丝锋芒，"父亲书房暗格里那些信件还不够，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谋反证据。"
"我可以——"
"不，您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萧珏打断我，"父亲近日会请大儒周勉来东宫讲学，那是个机会。"
"周勉？"我回忆了一下，"那位辞官归隐的老学士？"
"他是九皇叔的人。"萧珏微微一笑，"前世我的启蒙恩师。"
我瞪大眼睛："你要通过他接触九皇子？"
"周老先生最爱才。"萧珏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我会让他'偶然'发现我这个神童。"
我看着竹简上密密麻麻的注释，笔力雄健根本不像孩童所写，心中既骄傲又酸楚。本该无忧无虑玩耍的年纪，却要谋划这些...
"娘亲，您也有任务。"萧珏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继续扮演好宠妾角色，但要开始留意父亲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他与镇北侯的往来。"
"我该注意些什么？"
"军报、密信、不寻常的礼物..."萧珏想了想，"还有，从今日起，您要学会识别常见的毒药和暗器。"
"什么？"我差点打翻茶盏。
萧珏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囊，倒出几样物事：几包药粉、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一枚看似普通的玉镯。
"这包白色粉末遇水变蓝，是砒霜；这包绿色结晶闻起来甜腻，是断肠散..."他一一指给我看，"这根针淬了麻药，玉镯旋开能藏毒。娘亲先收好，我会慢慢教您使用。"
我颤抖着手接过这些杀人利器，突然意识到儿子口中的"重生"绝非儿戏。他是真的经历过生死厮杀，才会如此...熟练。
"珏儿..."我喉头发紧，"前世...你后来过得好吗？"
萧珏正在讲解银针用法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九皇叔待我如己出，我活得很好。"
他在说谎。我不知为何如此确定，但母亲的本能告诉我，儿子隐瞒了什么。可眼下显然不是追问的时候。
"有人来了。"萧珏突然收起所有东西，眨眼间又变回天真孩童模样，"娘亲，珏儿想吃您做的莲子羹！"
果然，门外响起脚步声，接着是青竹的通报："娘子，沈侧妃来看您了。"
我与萧珏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跳下椅子跑去开门。
"沈姨姨！"萧珏奶声奶气地叫道，"您是来找娘亲玩的吗？"
沈如霜弯腰捏了捏萧珏的脸蛋："小世子真聪明。听说你娘亲身子不适，我带了些补药来。"
我强压下心中惊惧，扬起笑脸迎上去："妹妹有心了。"
沈如霜一袭鹅黄衣裙，笑容温婉如常。若不知真相，谁能想到这副甜美面孔下藏着怎样的心机？
"姐姐脸色确实不好。"她关切地握住我的手，"可是夜里着凉了？"
"许是近日换季，有些乏。"我笑着敷衍，余光瞥见萧珏正仔细观察沈如霜带来的补药。
"这是家兄从岭南带回的灵芝，最是滋补。"沈如霜让侍女奉上一个锦盒，"姐姐一定要试试。"
"多谢妹妹。"我接过锦盒，突然想起萧珏说的毒药特征，不由多看了两眼。
待沈如霜走后，萧珏立刻检查起那些灵芝。
"没下毒。"他松了口气，"她暂时不会动您，您可是父亲计划中的重要棋子。"
我苦笑："我该感到荣幸吗？"
"娘亲，这只是开始。"萧珏严肃地看着我，"接下来三个月，我们必须步步为营。您准备好了吗？"
窗外，春光明媚。东宫的花开得正好，仿佛什么都不会改变。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儿子的小手："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做。"
自那日起，我开始了一场危险的表演。
白天，我依然是那个备受宠爱的柳娘子，陪太子吟诗作画，弹琴煮茶；夜里，我跟着萧珏学习识别毒药、使用暗器，分析东宫的人事关系。
"父亲今日见了谁？"这成了萧珏每日必问的问题。
我借着太子对我的宠爱，开始留心他的动向。哪些大臣常来拜访，哪些礼物被特别收藏，哪些书信需要焚毁...渐渐地，我摸出了一些规律。
"镇北侯又送来了密信。"这日晚膳后，我悄悄告诉萧珏，"太子看后立刻烧了，但我看到信上有'秋猎'二字。"
萧珏眼睛一亮："是了！前世父亲就是在秋猎时动手的。皇祖父每年重阳前都会去西山猎场，禁军布防会重新调配。"
"你认为是趁那时..."
"嘘。"萧珏突然示意我噤声，指了指窗外。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侍女正鬼鬼祟祟地靠近我的窗下。是沈如霜的贴身婢女翠柳！
萧珏立刻换上天真笑脸，大声道："娘亲，珏儿想吃蜜饯！"
"好，娘亲让人去取。"我配合着提高声音，同时看到窗外的影子迅速离去。
"沈如霜起疑了。"萧珏压低声音，"她近日派人监视听雪轩的次数变多了。"
我心跳加速："她发现了什么？"
"不一定。"萧珏沉思，"或许只是例行监视。但我们必须加快行动了。"
"你之前说的大儒周勉..."
"明日就到。"萧珏露出一个与他年龄不符的冷笑，"我会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次日，东宫果然迎来了周勉老先生。太子为显礼贤下士，特意设宴款待，还命所有姬妾与世子出席。
我精心打扮了一番，既不出挑也不失礼。萧珏则穿了一身宝蓝色小锦袍，看起来乖巧伶俐。
"这位就是小世子吧？"周勉须发皆白，目光却炯炯有神，"听闻已开蒙了？"
太子笑道："刚学完《千字文》，顽皮得很，让先生见笑了。"
"殿下过谦。"周勉摸摸胡子，"老朽可否考考小世子？"
得到太子首肯后，周勉问了几个《千字文》中的问题。萧珏对答如流，甚至纠正了周勉一个故意的错误引述。
满座皆惊。周勉兴致更高，问题逐渐加深，从《论语》到《孟子》，甚至涉及《春秋》微言大义。萧珏一一应对，言辞精当，不时引经据典，俨然一个小小学者。
"奇才！奇才啊！"周勉激动得胡子直颤，"殿下，此子天资过人，若得良师，必成大器！"
太子又惊又喜，他虽不十分疼爱萧珏，但儿子被如此夸赞，面上自然有光。
"小儿顽劣，恐难当先生厚爱。"
"老朽不才，愿毛遂自荐，教导小世子。"周勉起身行礼，"如此良材美玉，不可辜负啊！"
太子欣然应允。宴席散后，周勉特意请求带萧珏去御花园走走，说是考察心性。太子正为得了大儒青睐而高兴，自然满口答应，还派了两个侍卫远远跟着。
我借口要准备茶点，晚一步跟了过去。在花园假山后，我听到了令我震惊的对话。
"小世子学识惊人，不知师从何人？"周勉的声音充满探究。
"先生过奖了。"萧珏的语气沉稳得不似孩童，"学生只是常听父亲与宾客谈论，耳濡目染罢了。"
"哦？那《春秋》'郑伯克段于鄢'一节，殿下与宾客常讨论吗？"
"父亲不曾。但学生以为，此节深意在于'克'字。郑庄公不教而诛，谓之克，是讥讽也。正如当今..."萧珏突然压低声音，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
周勉倒吸一口气："小世子此言...颇有见地。不知可曾读过《盐铁论》？"
"桓宽之论，学生以为..."
我悄悄探头，看见周勉越听眼睛越亮，最后竟激动地握住萧珏的小手："天佑大梁！天佑大梁啊！"
就在这时，一阵窸窣声从另一侧传来。我警觉地转身，正好捕捉到一片鹅黄色裙角消失在转角处。
沈如霜！她在偷听！
我顾不上隐藏，快步走向萧珏和周勉："先生，珏儿，茶点备好了。"
周勉见是我，稍稍收敛了激动神色，但眼中的欣赏掩藏不住："柳娘子好福气，有此麟儿。"
"先生谬赞了。"我福了福身，同时用眼神警告萧珏有人偷听。
萧珏会意，立刻变回孩童模样："先生，我们去吃点心吧！娘亲做的莲子酥可好吃了！"
周勉哈哈大笑，牵着萧珏往回走。我故意落后几步，果然听见假山后又有动静。沈如霜还没走！
"先生。"我突然提高声音，"听闻九皇子殿下近日身体抱恙，妾身做了些安神的香囊，不知可否托先生转交？"
周勉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娘子有心了。九殿下确有小恙，老朽代他谢过。"
这个试探得到了答案。周勉果然与九皇子关系匪浅！
回到听雪轩，我将沈如霜偷听之事告诉萧珏。
"无妨。"萧珏不以为意，"她只会更确信我是个神童，正好掩护我们的真实意图。"
"周勉那边..."
"他已上钩。"萧珏胸有成竹，"三日内，他必会请求带我出宫游学。那是我们接触九皇叔的机会。"
"你要离开东宫？"我突然慌了，"太危险了！"
"娘亲放心，我自有分寸。"萧珏安慰我，"反倒是您，接下来要更加小心。沈如霜既起了疑心，定会加紧监视。"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今日太子命我三日后陪他去书房赏画。"
萧珏眼睛一亮："好机会！父亲的书房里有我们要的证据。娘亲务必留心他的密格，特别是与镇北侯往来的信件。"
"可太子从不让我单独留在书房..."
"届时我会制造些小混乱。"萧珏神秘地笑笑，"娘亲只需见机行事。"
三日后，我如约前往太子书房。他正在欣赏一幅新得的《千里江山图》，见我来了，笑着招手。
"轻棠来得正好，你看这处着色..."
我佯装专注地听太子讲解，心思却全在如何查找证据上。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走水了！小世子的院子走水了！"
太子脸色大变，丢下画就往外冲。我正要跟上，他却回头道："你留在这里，别乱跑！"
书房门被重重关上，我听见落锁的声音。太子竟将我反锁在书房里！
我愣了一瞬，随即明白这是萧珏安排的"小混乱"。他算准了太子会如何反应，甚至算准了我会被锁在书房！
没有时间多想，我立刻奔向那个暗格。《左传》后的机关顺利打开暗格，里面的东西却比上次多了不少。我匆匆翻看，心跳越来越快。
几封镇北侯的密信证实了秋猎时举兵的计划；一份名单列出了参与谋反的大臣；最令人心惊的是一张地图，详细标注了猎场禁军布防与进攻路线...
我手忙脚乱地取出预先准备的空白纸张和炭笔，开始临摹关键内容。刚抄完地图，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飞快地将原件放回，藏好临摹的纸张，刚关上暗格，书房门就被打开了。
"轻棠？"太子站在门口，眼神狐疑，"你在做什么？"
"妾身...妾身见这画实在精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我强自镇定，指向《千里江山图》。
太子神色稍霁："珏儿院里只是小丫鬟打翻了烛台，虚惊一场。"他走近我，突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你脸色不太好。"
"被火警吓着了。"我勉强一笑，"担心珏儿..."
"那小子机灵得很。"太子松开手，语气突然转冷，"说起来，他近日与周勉走得很近啊。"
我心跳漏了一拍："先生夸珏儿聪慧，多教导了些..."
"周勉..."太子眯起眼睛，"他与老九关系匪浅。"
"妾身不知这些。"我低下头，"只听珏儿说先生学问好..."
太子突然笑了，伸手抚过我的脸颊："轻棠单纯，不知朝堂险恶。记住，无论周勉还是其他什么人，若问起我的事，你一概不知，明白吗？"
"妾身明白。"我乖巧应道，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去吧，去看看珏儿。"太子转身回到书案前，"今晚我要宴请镇北侯，你不必伺候了。"
我如蒙大赦，行礼退出。一出门，双腿就软得几乎站不住。青竹连忙扶住我："娘子怎么了？"
"没事...去看看世子。"
回到听雪轩，萧珏正在等我。见我的脸色，他立刻屏退左右。
"得手了？"
我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临摹的地图："只抄了这一份，其他的来不及..."
萧珏仔细查看地图，露出满意的笑容："足够了。这上面标注的进攻路线和禁军弱点，正是父亲失败的关键。"
"太子起疑了。"我紧张地告诉萧珏他与周勉的关系，"他好像知道周勉与九皇子..."
"无妨。"萧珏沉思片刻，"正好借此让周勉带我出宫。父亲巴不得把我这个'隐患'支开。"
"珏儿，我害怕。"我终于忍不住颤抖，"太子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物件。"
萧珏抱住我，小小的身体传来温暖："娘亲，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父亲的眼泪。前世他就是用一场假意的忏悔骗您喝下毒酒。"
我紧紧回抱儿子，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力量。窗外，暮色四合，东宫的灯笼次第亮起，将雕梁画栋映得如同幻境。
在这华美的牢笼里，我们母子能依靠的，只有彼此。
春深时节，太子突然宣布要带我去参加皇家春猎。
"轻棠近日气色不佳，正好出去散心。"太子抚着我的长发笑道，"况且你骑术不错，让我在诸位皇亲面前长长脸。"
我表面欢喜应下，心中警铃大作。回听雪轩后立刻唤来萧珏商议。
"春猎？"萧珏眉头紧锁，"前世并无此节...父亲为何突然..."
"会不会是计划有变？"我紧张地绞着帕子，"提前行动了？"
萧珏沉思片刻，突然抬头："不对！这是试探！沈如霜肯定说了什么，父亲起疑了！"
我心头一颤："那该如何是好？若推辞不去更显可疑..."
"必须去，而且要表现得欣喜若狂。"萧珏快速分析，"父亲若真起疑，猎场是最容易制造'意外'的地方。娘亲务必小心。"
"你与我同去吗？"
"周勉先生已获准明日带我出宫游学，正好避开。"萧珏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这样娘亲就孤立无援了..."
我强自镇定："娘亲没那么脆弱。倒是你，出宫后如何与九皇子接触？"
"周勉会安排的。"萧珏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交给我，"若遇危急，将此物交给九皇叔。他认得我的信物。"
我接过玉佩，只见上面精巧地雕着一只小麒麟，正是萧珏的属相。
"还有三日准备时间。"萧珏开始一一列出我需要记住的事项，"猎场地形、常见意外、求救方式..."
接下来的两天，萧珏几乎不眠不休地教我各种保命技巧。如何使用那根淬毒银针，如何识别食物中的毒药，甚至如何在坠马时保护要害...
临行前夜，萧珏突然抱住我："娘亲，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娘亲答应你。"
次日清晨，我随太子车驾前往西山猎场。萧珏则跟着周勉从另一侧宫门离开。分别时，他看起来就是个依依不舍的五岁孩童，谁能想到那双天真眼睛里藏着多少谋划？
西山猎场旌旗招展，皇亲贵胄齐聚一堂。我一眼就看到了九皇子萧景琰——他坐在皇帝下首，面色苍白，时不时掩唇轻咳，在一众英武皇子中显得格格不入。
"那就是九皇子？"我小声问身旁的侍女。
"正是。"侍女低声回答，"九殿下体弱，往年从不参加狩猎，今年不知为何..."
我若有所思。萧珏说九皇子是最后的赢家，可眼前这个病弱青年，怎么看都不像能问鼎大位的样子。
宴会开始后，太子特意让我坐在他身侧，不时为我布菜斟酒，惹来不少侧目。尤其是沈如霜，虽然面上带笑，眼中却藏着刀子。
"柳娘子深得太子宠爱啊。"一位贵妇酸溜溜地说。
太子大笑，揽过我的肩："轻棠不仅貌美，骑射也是一绝。明日猎场见真章！"
我娇羞低头，心中却绷紧了弦。太子此举分明是将我推到风口浪尖，明日猎场上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不会有人怀疑。
宴席将散时，我借口更衣离席，想透口气。刚走到一处僻静回廊，忽听假山后有人低语。
"...计划有变，明日猎场先除九皇子..."
我猛地停住脚步，屏息凝神。
"镇北侯的人已埋伏在鹿苑...只等..."
声音渐远，我悄悄探头，只见两个侍卫打扮的人匆匆离去，其中一人的背影莫名眼熟...是沈如霜的兄长沈巍！
我心跳如鼓，匆匆返回宴席，脑中急转。太子要在猎场刺杀九皇子？这与萧珏所说的秋猎举兵不符啊！
回到寝帐，我辗转难眠。若九皇子明日遇害，萧珏的计划将全盘皆乱。可我该如何警示？直接告发太子等于自寻死路...
天蒙蒙亮时，我突然有了主意。
晨猎号角响起，众人齐聚猎场。九皇子果然换上了骑装，虽然脸色依旧不好，但精神似乎比昨日强些。
"九弟今日也要下场？"太子笑着问，"可别勉强。"
"谢三哥关心。"九皇子声音温和，"御医说适当活动有益气血。"
皇帝欣慰地看着两个儿子兄友弟恭，下令开始狩猎。我按计划骑马跟在太子身侧，但注意力全在九皇子身上。
狩猎进行到一半，九皇子带着两名侍卫转向鹿苑方向。我立刻向太子请求："殿下，妾身想去猎只白兔给珏儿做围脖。"
太子心情正好，允了我带一名侍女同去。我策马远远跟着九皇子一行，始终保持安全距离。
鹿苑林木茂密，九皇子的身影时隐时现。突然，我听到一声箭矢破空的锐响！
"有刺客！保护殿下！"侍卫的喊声传来。
我毫不犹豫地催马冲过去，刚好看到一名黑衣人举弓瞄准九皇子后背。千钧一发之际，我从腰间抽出太子赏给我的小金弓，搭箭就射。
这一箭歪打正着，正中刺客手臂。他惨叫一声，箭射偏了，擦着九皇子耳边钉入树干。
"那边！"我指着刺客藏身处大喊。九皇子的侍卫立刻冲过去，但那刺客已借着林木掩护逃走了。
"多谢这位..."九皇子转身看到我，明显一怔，"你是三哥府上的柳娘子？"
我下马行礼："惊扰殿下，妾身罪该万死。"
"娘子救我一命，何罪之有？"九皇子虚扶我起身，突然注意到我腰间玉佩——正是萧珏给的那枚。他瞳孔微缩，但很快恢复如常。
"娘子箭法精妙，不知师从何人？"
"妾身胡乱学的..."我正欲搪塞，忽听身后马蹄声急。
"轻棠！九弟！"太子带着大队人马赶来，一脸焦急，"听闻有刺客？"
"多亏柳娘子相救。"九皇子平静地说，"三哥府上真是藏龙卧虎。"
太子目光在我和九皇子之间游移，最终笑道："轻棠顽皮，惊扰九弟了。来人，送柳娘子回去休息。"
回营后，我被变相软禁在帐中。直到傍晚，太子才阴沉着脸进来。
"今日为何跟踪九皇子？"
我早已准备好说辞："妾身...妾身听闻鹿苑有白狐出没，想猎来给殿下做领巾..."
"撒谎！"太子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说！谁指使你接近老九的？"
我呼吸困难，眼前发黑，挣扎着挤出几个字："妾身...真的...只为白狐..."
太子突然松开手，我瘫坐在地，大口喘息。
"轻棠，我最近听到些风言风语。"太子蹲下身，温柔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与方才判若两人，"有人说你与珏儿...图谋不轨。"
我心中一惊，面上却委屈万分："殿下！珏儿才五岁啊！妾身除了尽心伺候殿下，何曾有过二心？"
"最好如此。"太子轻抚我的脸颊，"记住，你和珏儿的命，全在我一念之间。"
他起身离去，留我一人瑟瑟发抖。帐外，夕阳如血，将猎场染得一片猩红。
当夜，皇帝下令彻查刺客之事，但众人心知肚明不会有结果。奇怪的是，太子并未再限制我的自由，反而让我次日继续陪猎。
第二天的狩猎平安无事。九皇子称病未出，太子对我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但我已看清这温柔背后的冷酷，再不敢有丝毫松懈。
回东宫的路上，我听闻周勉已带萧珏回宫，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一进听雪轩，萧珏就扑进我怀里："娘亲！您没事吧？"
"没事。"我紧紧抱住儿子，直到此刻才真正感到安全，"猎场的事你听说了？"
萧珏点点头，屏退左右后才低声道："九皇叔已通过周勉传话，谢您救命之恩。"
"太子起疑了。"我忧心忡忡，"他问我谁指使接近九皇子..."
"无妨，您的表现很好。"萧珏安慰我，"重要的是，九皇叔现在知道我们是盟友了。"
"那刺客真是太子派的？"
"不全是。"萧珏冷笑，"刺客是沈巍安排的，但父亲确实知情。他们想一石二鸟——除掉九皇叔，再嫁祸给您。"
我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太子才问我谁指使..."
"正是。若您指认沈家，便是挑拨他与心腹的关系；若您提到他，便是坐实谋反。"萧珏眼中闪过赞许，"娘亲随机应变，破了这个局。"
我苦笑："我当时只想救九皇子，哪想这么多..."
"直觉有时比算计更准。"萧珏突然压低声音，"九皇叔让我转告您，三日后皇上寿宴，务必小心。"
"寿宴？"
"前世父亲在寿宴上行动，但失败了。"萧珏神色凝重，"如今猎场刺杀未遂，他可能会提前..."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珏立刻变回孩童模样："娘亲，珏儿想吃糖糕！"
进来的是太子身边的大太监："柳娘子，殿下召您即刻去书房。"
我与萧珏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整理衣装随太监而去。
一路上，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太子突然召见，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决定提前动手了？
书房门前，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只见太子负手而立，窗外的夕阳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也掩盖了他的表情。
"轻棠来了。"他转身微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我谨慎行礼："殿下请讲。"
"皇上寿宴，我为你争取了一个表演的机会。"太子温柔地执起我的手，"你的琵琶不是一绝吗？就在寿宴上为皇上演奏一曲如何？"
我背后一凉，面上却露出惊喜："妾身...妾身何德何能..."
"好好准备。"太子轻抚我的脸，"就用我送你的那把凤颈琵琶。"
回到听雪轩，我将太子的话告诉萧珏，他脸色大变。
"那把琵琶有问题！前世父亲就是用这个法子毒杀了一位政敌——琴弦淬毒，演奏者会慢慢中毒而死！"
我浑身发冷："他是要我在寿宴上..."
"毒杀皇帝，然后您也会毒发身亡，死无对证。"萧珏咬牙切齿，"好一招借刀杀人！"
"我们该怎么办？"我声音发抖，"拒绝等于承认知情，答应则是自寻死路..."
萧珏沉思良久，突然抬头："将计就计。"
"什么？"
"九皇叔寿宴也会出席。"萧珏眼中精光闪烁，"我们借这个机会，把父亲的阴谋直接捅到皇上面前！"
"这太危险了！万一失败..."
"比坐以待毙强。"萧珏握住我的手，"娘亲，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窗外，暮色渐深。东宫的灯笼一盏盏亮起，将黑夜烫出一个个小洞，却照不亮我们母子前方的路。
寿宴前的三日，东宫表面平静，暗流汹涌。
太子对我格外温柔，每日都来听雪轩，还赏了许多珠宝绸缎。但我已看清这温柔背后的算计，每一次接触都让我如芒在背。
萧珏则借着周勉弟子的身份频繁出宫，每次回来都带回些消息。九皇子已知晓太子计划，正暗中准备；皇帝对猎场刺杀一事起了疑心，已密令调查；沈如霜近日频繁出入太子书房...
"沈如霜确实是皇帝的眼线。"这日晚间，萧珏告诉我最新发现，"但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她想等太子事败后，除掉我们母子，扶植自己的侄女做九皇叔的侧妃。"
我咬紧下唇："好毒的心肠！我们与她无冤无仇..."
"宫廷之中，利益至上。"萧珏冷笑，"不过她打错算盘了。九皇叔已知她底细，不会上当。"
"寿宴上的计划..."
萧珏压低声音："九皇叔会安排人在您表演前调换琵琶。您只需正常演奏，当皇上称赞时，跪下说出实情。"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那太子岂不是..."
"必须当众揭发，否则我们母子难保性命。"萧珏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娘亲，这是生死关头。"
我深吸一口气："娘明白。只是..."我抚上儿子的脸，"你还这么小，就要经历这些..."
"娘亲放心，这一世，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萧珏握住我的手，小手温暖而坚定。
寿宴当日，整个皇宫张灯结彩。我穿上太子亲自挑选的绯色宫装，抱着那把华贵的凤颈琵琶，随东宫众人入宫。
"轻棠今日定能惊艳全场。"太子亲手为我戴上珍珠耳坠，在我耳边低语，"记住，弹《阳春白雪》，皇上最爱此曲。"
我乖巧点头，心中冷笑。《阳春白雪》指法复杂，需大力揉弦，正是加速毒药渗透的好法子。
入宫路上，萧珏借故蹭到我身边："九皇叔的人已准备好，琵琶会被调换。您看到周勉先生摸胡子，就是得手的信号。"
我微不可察地点头。前方，太子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立刻拉开与萧珏的距离。
皇宫正阳殿内，文武百官齐聚。我作为太子侍妾，位置靠后，萧珏则因是皇孙，被安排在前排。九皇子坐在皇帝左下首，面色依旧苍白，时不时轻咳两声。
宴席过半，太监高声宣布："东宫柳氏，为陛下献曲！"
我抱着琵琶上前，跪在殿中央。余光瞥见周勉正站在九皇子身后，手不自觉地摸着胡子。
"奴婢柳轻棠，恭祝陛下万寿无疆。"我伏地行礼，趁机检查琵琶。琴轸处多了一道细小划痕——果然被调换了！
"平身。"皇帝和蔼道，"听闻你琵琶技艺了得，今日朕与诸位爱卿有耳福了。"
我端正坐好，开始弹奏《阳春白雪》。曲调清越，指下琴弦却无异常触感，确认无毒后我越发从容。
一曲终了，满堂喝彩。皇帝龙颜大悦："好！朕许久未闻如此妙音。太子有眼光啊！"
太子起身谦虚，眼中却闪过一丝困惑。他显然察觉琵琶有异，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奴婢斗胆。"我按照计划跪下，"此曲能入陛下圣听，全赖九皇子殿下相助。"
殿内顿时一静。太子脸色骤变。
"哦？老九与此有何干系？"皇帝好奇地问。
"回陛下，奴婢原用琵琶琴弦有异，九皇子殿下察觉后，命人更换了良琴。"我抬头直视皇帝，"奴婢不敢欺君，特此禀明。"
皇帝目光锐利起来："琴弦有何异常？"
"这..."我佯装犹豫地看向太子。
这一眼足以引起皇帝疑心。他当即下令："宣太医验琴！"
太子面如土色，强撑着笑道："父皇，区区乐伎之言，何必当真..."
"验！"皇帝一拍龙案。
太医很快确认，原琵琶琴弦淬有剧毒，触碰后会逐渐渗入肌肤，致人死地。
殿内哗然。皇帝面沉如水："柳氏，你从实招来，可知此毒？"
"奴婢不知！"我连连叩首，"此琴是太子殿下三日前赐予，命奴婢务必在寿宴上使用..."
"胡说！"太子厉声打断，"贱人竟敢污蔑本宫！"
"三哥何必动怒？"九皇子突然开口，声音虽轻却清晰，"柳娘子不过实话实说。况且..."他轻咳两声，"猎场遇刺后，臣弟也收到些有趣的消息。"
皇帝眼神一凛："什么消息？"
九皇子示意周勉奉上一封密信。皇帝阅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逆子！"他突然暴怒，将信掷向太子，"朕早疑猎场刺客与你有关，不想你竟敢在寿宴上弑君！"
太子跪地喊冤，皇帝却已下令搜查东宫。一场寿宴转眼变成废储现场，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混乱中，我悄悄退到角落，寻找萧珏的身影。却见沈如霜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侧，手中寒光一闪！
"珏儿小心！"我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冲过去。
萧珏敏捷地闪开，沈如霜的匕首只划破了他的衣袖。侍卫一拥而上将她制服，她却疯狂大笑："萧景桓负我沈家，你们母子也别想好过！"
原来她见太子大势已去，想拉我们陪葬！
皇帝震怒，当即下令将太子与沈氏一族收监。我被带下去问话，如实陈述所知一切，包括猎场偷听到的刺杀计划。
三日后，废太子诏书下达。萧景桓谋逆罪证确凿，被废为庶人，终身幽禁。沈如霜因谋害皇孙被赐白绫。镇北侯等党羽或斩或流，朝堂为之一清。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皇帝竟未追究我的罪责。
"柳氏举报有功，且出身微贱，身不由己，特赦无罪。"圣旨如是说。
我明白，这定是九皇子暗中周旋的结果。
政变平息后，我被暂时安置在偏宫。这日晚间，萧珏终于被带来见我。
"娘亲！"他一头扎进我怀里。我紧紧抱住他，泪如雨下。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抚摸着他的头发，突然察觉不对，"珏儿？"
怀中的萧珏浑身滚烫，小脸通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