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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我及笄那天,他说要退婚 我看着眼前的少年郎,点头说好

发布时间:2025-06-24 15:34:46  浏览量:2

番外:雪落无声处,弦音入心来

大缡的冬夜,雪落无声。摄政王府的书房内,烛火跳跃,映照着陆憬专注的侧脸。他刚批阅完最后一份紧急军报,搁下朱笔,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那株覆雪的香樟树。树下,他曾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此刻,他的王妃柳粥粥,早已在温暖的寝殿安睡。

陆憬没有立刻起身。他轻轻拉开书案最底层的暗格,取出一只陈旧却保存完好的乌木小匣。匣内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件看似寻常的物什:一根染血的琵琶弦,半块早已干硬的桂花糕,以及一张泛黄的、画着一个小女孩在湖边弹琵琶的粗糙纸片。

指尖拂过那根琵琶弦,悬崖下冰冷刺骨的湖水与撕心裂肺的恐慌瞬间席卷而来。那日,他并非恰好路过秋猎悬崖。傅娇的异常举动和顾宣对粥粥的日益冷落,早已让他警觉。他安排了暗卫远远盯着粥粥,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立刻回报。当他接到暗卫“柳姑娘被劫往断崖”的急报时,从未有过的恐惧攫住了他,仿佛心脏被生生剜去一块。

他几乎是不要命地策马狂奔,远远便看到悬崖边那抹刺目的红,以及她决绝纵身一跃的身影。那一刻,时间凝固,世界失声。什么质子身份,什么韬光养晦,什么大局为重,统统化为灰烬。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抓住她!绝不能让她消失在那片黑暗里!

他甚至没有看清崖下的环境,只凭着一股本能,紧随其后跃下。凛冽的风像刀子刮过脸颊,失重的眩晕感中,他死死盯着那抹下坠的红色,用尽毕生力气调整方向,终于在冰冷的湖水吞噬她之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让他晕厥,冰冷的湖水呛入口鼻,后背撞上嶙峋的岩石,剧痛蔓延。但他只有一个念头:抱紧她,绝不能松手!他用身体为她抵挡水流的冲击和岩石的刮擦,奋力向上游去。上岸时,他几乎脱力,后背一片濡湿,分不清是水还是血。他颤抖着手探她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时,才敢让巨大的后怕和失而复得的狂喜淹没自己,泪水和着冰冷的湖水落下,滴在她苍白的脸上。

将她秘密安置在安全之所,看着她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听着她无意识中痛苦的呓语,一遍遍唤着“宣哥哥”……陆憬的心如同在油锅里煎熬。他恨顾宣的有眼无珠,恨傅娇的歹毒心肠,更恨自己曾经的懦弱与迟疑。身为离国质子,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慎便万劫不复,更怕自己的靠近会给她带来灾祸。他只能像影子一样,在暗处默默守护。

他记得明湖。那是他黯淡质子生涯里唯一的慰藉。每次被其他世家子弟奚落欺辱后,他总会独自躲到明湖最偏僻的角落。然后,那空灵又带着淡淡愁绪的琵琶声便会如约而至。琴音并不完美,有时甚至略显生涩,断断续续,但那份纯粹与执着,像一道光,穿透了他心头的阴霾。他循着琴音,曾在芦苇丛后远远望见过那个小小的身影。月光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也洒在湖面那条孤零零的小船上。她一遍遍练习着,偶尔停下来,对着湖水轻轻叹气。那一刻,他只觉得心脏被一种陌生的柔软击中。

他开始悄悄为她准备船上的点心和热茶,用最普通的食盒装着,趁她未到时放下,再在她离开后默默收回空盒。他不敢露面,生怕惊扰了这片只属于她的宁静,也怕自己这“低贱”的质子身份污了她的清名。直到后来,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柳粥粥,那个与丞相之子顾宣有着婚约的柳家姑娘。巨大的失落和自惭形秽几乎将他击垮。他只能将这份萌芽的情愫更深地埋藏,埋进每一次为她暗中化解的麻烦里:比如她母亲被政敌构陷时,他冒险传递的关键证据;比如傅娇第一次设计陷害她落水后,他及时安排好的“恰巧路过”的会水的宫人;再比如,得知顾宣因傅娇而对她恶语相向后,他暗中派人“提醒”顾丞相约束其子的荒唐行径……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小心翼翼,抹去所有痕迹,只为她能在那个所谓的“命定”故事里,少受一点伤害。

“王爷?”门外传来心腹侍卫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陆憬的沉思,“王妃醒了片刻,问您是否安歇了。”

陆憬迅速将木匣合拢,放回原处,眼中的冰寒与追忆瞬间被温柔取代。“就来。”他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袍。

寝殿内,炭火烧得正暖。柳粥粥拥着锦被坐在床头,睡眼惺忪,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见他进来,她露出一个带着睡意的浅笑:“夫君还在忙?夜深了。”

陆憬走到床边坐下,很自然地握住她微凉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忙完了。吵醒你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没有,”粥粥摇摇头,顺势依偎进他怀里,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檀香气息,“只是忽然醒了,感觉你不在身边,就想问问。”她顿了顿,仰头看他,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方才……我好像梦到明湖了,还有小时候练琵琶的船。”

陆憬的心轻轻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是吗?梦到什么了?”

“梦到船里总有热茶和糕点,”粥粥的声音带着点回忆的迷蒙,“我一直以为是好心的宫人放的。现在想想,真奇怪,是谁呢?那么多年,风雨无阻……”

陆憬没有立刻回答。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烛火噼啪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或许,”他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是某个被你琴声温暖了的人,悄悄留下的谢礼。”他抬起她的下巴,望进她清澈的眼眸深处,那里清晰地映着他的倒影。“一个躲在暗处,被你的光吸引,却不敢靠近,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守护的人。”

柳粥粥怔住了。过往的许多细节瞬间串联起来:悬崖下舍命的相救、他对顾宣傅娇动向的了如指掌、他对她所有喜好厌恶的精准把握、以及他提及明湖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愫……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她心中激荡。

“陆憬……”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眼中迅速氤氲起水汽,“那个在离国时,暗中帮我娘脱困,在宫里落水时‘恰好’有人相救……甚至顾宣父亲对我们家突然的关照……是不是也……”她说不下去了,只是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仿佛要确认眼前人的真实。

陆憬没有否认。他只是用指腹温柔地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泪珠,眼神深邃如海,蕴藏着经年的深情与无悔。“粥粥,那些都不重要了。”他捧起她的脸,额头与她相抵,呼吸交融,“重要的是,我终于等到了你。等到了你回头,等到了你愿意走进我的生命里。”

“可你等了那么久!受了那么多苦……”粥粥心疼地抚上他后背那道狰狞疤痕的位置,即使隔着衣物,她也能感受到那凸起的轮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告诉我你在明湖听过我的琴,告诉我你一直在……”

“因为那时的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和安稳。”陆憬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一个自身难保的质子,拿什么去争?又凭什么让你放弃那‘命定’的姻缘,跟我担惊受怕?我只想尽我所能,护你平安喜乐,哪怕……那喜乐是别人给的。”他苦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有释然,也有深深的后怕,“直到悬崖边,看到你跳下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身份、什么顾虑都是狗屁!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豁出这条命,我也要抓住你!”

他的话语如同最炽热的熔岩,瞬间融化了柳粥粥心中最后一丝关于过去的冰霜。她再也忍不住,主动吻上他的唇,带着心疼、感激和汹涌的爱意。这个吻不再青涩,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笃定与相守的渴望。

一吻缠绵,气息微乱。陆憬抵着她的额头,气息灼热,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与欲望,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确认:“粥粥,告诉我,现在……你心里的人是谁?”

柳粥粥看着他,看着这个用生命和漫长岁月默默爱着她的男人,看着他眼中只为自己而亮的星光。她展颜一笑,那笑容明媚如初升的朝阳,彻底驱散了过往所有的阴霾。她凑近他耳边,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

“是你,陆憬。从始至终,只有你,也只会有你。”

她的手指调皮地滑过他的喉结,感受着他瞬间绷紧的身体,声音带着一丝魅惑的沙哑:“至于那个放糕点的人……”她望进他骤然深邃的眼眸,轻笑道,“我猜,他大概很早就想把自己也打包送给我了吧?”

陆憬的呼吸猛地一窒,随即眸色彻底暗沉下来,如同酝酿着风暴的深海。他低笑一声,那笑声充满了危险与宠溺,手臂猛地收紧,将她彻底禁锢在自己滚烫的怀抱里:“夫人聪慧。那为夫现在送货上门,可还满意?”话音未落,温热的吻已如疾风骤雨般落下,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和永不餍足的渴望。

红烛摇曳,帐幔低垂,将一室旖旎与窗外无声的落雪温柔地隔绝开来。那乌木匣子里的旧物,静静地躺在书房的暗格中,如同陆憬深藏多年的心事,终于被最珍视的人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