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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铁音乐人曾遭死亡威胁,极端分子下手狠辣,百年文化传承险断根

发布时间:2025-09-22 18:39:02  浏览量:1

文|ho侯神

编辑|ho侯神

聊起巴基斯坦音乐,不少人可能听过卡瓦利那种带着宗教共鸣的调子,空灵又有劲儿。

很少有人知道,唱这些歌的音乐人,曾真真切切站在枪口底下。

2016年那桩事至今想起来都揪心,萨布里兄弟组合的继承人阿姆贾德・萨布里,前一天还在达尔加圣殿唱完《达姆・马斯特・卡兰达尔》,转天就因为“音乐亵渎信仰”的罪名,倒在了巴基斯坦塔利班的枪口下。

差不多同一时候,拉合尔一间挤得满满当当的小民居里,《梦之旅》的团队正举着摄像机,镜头对着古典乐手乌斯塔德・穆巴拉克・阿里・汗。

老人的嗓音裹着岁月的沙哑,唱的是几百年前的苏菲诗歌,可在这之前,别说国外听众,连巴基斯坦本地音乐圈都没几个人听过他的名字。

一边是枪口下的威胁,一边是镜头前的坚守,这两种反差特别大的场景,其实正是巴基斯坦本土音乐这几十年的生存困境。

然而在苏菲圣殿的穹顶下,卡瓦利歌手的声线总在如泣如诉和高亢入云之间切换。

信众跟着重复的节奏轻轻晃着身子,在吟唱里找跟神灵对话的感觉,这种灵性聆听传统,在苏菲主义里已经有千年历史了,信徒们都觉得,旋律和诗歌能打开通往神圣的门。

13世纪的苏菲大师尼扎姆丁・奥利亚就说过,真正会听的人,能从音乐里听见宇宙的奥秘,而被视作南亚穆斯林音乐奠基人的阿米尔・库斯劳,更是把波斯韵律和印度拉格揉到一起,才有了卡瓦利这种艺术形式。

可这份与神连接的音乐,从来都走在争议的边缘,教法学家们盯着宗教文本,把音乐归到“可疑行为”里,极端派更直接把它和饮酒这类堕落事画上等号。

这样的矛盾在巴基斯坦,其实尖锐得更具体。

它靠伊斯兰当意识形态基石的国家,打建国起就绕不开一个问题,到底要做个阿拉伯化的纯伊斯兰国家,还是留住次大陆养出来的印伊斯兰特质?

宗教保守派死磕前者,把本土音乐里的印度元素当成文化污染,而搞苏菲传统和古典音乐的人,却守着后者,他们觉得,伊斯兰文明当年的辉煌,本就是靠多元融合来的,不是关起门来搞纯粹。

1980年代齐亚・哈克的军事独裁期,这股争议被政治权力推到了顶点,独裁者一边禁止古典音乐在广播电视上播,逼着国民摒弃印度教影响,一边又放行了经过审查的流行音乐,甚至用宗教主题的民谣给自己的政权造势。

政策这么矛盾,说到底是想攥紧文化话语权,靠打造纯正伊斯兰文化的说法,让自己的统治更站得住脚。

讽刺的是,偏偏是这段时间,卡瓦利因为跟苏菲圣殿绑得紧,反而没被直接打压,努斯拉特・法特赫・阿里・汗还把卡瓦利推上了全球舞台,成了巴基斯坦最拿得出手的文化名片。

可就算有这样的豁免,音乐人们还是在钢丝上走。

1947年印巴分治的那条线,不光切了土地和人,更把南亚音乐的传承链拦腰斩断。

分治后,海得拉巴、勒克瑙这些以前的音乐中心,穆斯林艺术家们都要做个难选的决定,是留在印度,接受世俗国家的文化政策,还是去刚成立的巴基斯坦,找所谓的宗教认同?

有些人选了后者,到了巴基斯坦才发现,这个喊着伊斯兰口号的国家,根本没准备好接纳他手里那些掺了印度元素的音乐。

直接让两国的音乐生态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印度有庞大的电影工业,还有相对稳的赞助体系,古典音乐好歹有口饭吃。

孟买的电影配乐既需要北印度古典音乐的底子,又能给音乐人开体面的工资,慢慢就形成了良性循环。

巴基斯坦的音乐人,却掉进了困境,以前靠王公养活的路子没了,新的国家政权又觉得他们的艺术不够伊斯兰,连个正经支持都没有。

巴基斯坦建国后搞民族主义宣传,总想着跟印度划清文化界限,在这种调子下,源自印度的德鲁帕德音乐,直接被边缘化。

就算是伊斯兰神秘主义音乐,也因为跟印度教音乐共用旋律结构,总被人挑刺。

现在要是有人说巴基斯坦属于印伊斯兰文化,换来的大概率是骂声。

乌斯塔德・纳西鲁丁・萨米的经历,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位大师能唱出49个微分音阶,比西方音乐体系里的7个音阶丰富多了,可很长一段时间里,没几个人知道他。

他一直信“声音是宇宙的开端”,真主说有的那一刻,万物的韵律就定了,这种深琢磨出来的声学本事,在追求纯粹性的文化氛围里,反而成了异类。

直到《梦之旅》的镜头对准他,这些快没人会的声音,才通过网络传到了全世界。

经济上的难,更让传承雪上加霜,巴基斯坦的古典音乐家,职业寿命大多不长,贫困和压力早早耗光了他们的才华。

毛尔维・海德尔・哈桑・维赫兰瓦莱,这位懂宗教、会唱歌的艺术家,2019年心脏病发去世前,只能在小房间里给少数人唱歌。

哈斯奈因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还能说出那种震撼,音乐的力量太足了,震得胃都跟着翻,就是这样的天才,到死都没得到该有的认可和保障。

而2014年,一群散在世界各地的巴基斯坦音乐爱好者,靠网络凑到了一起,他们当时没想太多,就一个简单又急的念头,趁那些老艺术家还在,把他们的声音和故事拍下来,别让这些东西跟着人一起没了。

从2014到2019年,他们跑了五次巴基斯坦,每次待两周,拍的都是音乐人在自家屋里的私密表演,唱的也多是家族传下来的、没几个人知道的曲子,拍完就往YouTube上发。

谁也没料到,这个自己凑钱搞的项目,居然在全球火了,更重要的是,它真的帮到了音乐人。

古典声乐家图基尔・阿里・汗以前跟兄弟到处求制作人给机会,跑断腿都没结果,可上了《梦之旅》之后,他的事业才算真的起来了。

这种数字庇护绕开了巴基斯坦本土断了的赞助体系,直接把艺术家和全球观众连到一起,成了一种不用依赖传统路子的新支持方式。

《梦之旅》的成功,其实也反衬出传统传承模式的没落,直到数字时代来,观众的点击、评论还有小额捐赠,才凑出了新的生存可能。

虽然这种方式不算稳固,但至少给快没了的传统,争取了点时间。

极端分子的枪口对准过卡瓦利歌手,宗教保守主义的浪头想淹了多元的声音,身份政治的拉扯也一直在挤文化表达的空间。

可在巴基斯坦这片满是矛盾的土地上,音乐的生命力,比想象中更韧,从阿姆贾德・萨布里用命唱的苏菲赞歌,到《梦之旅》镜头里老艺人抖着却没断的声线,这些声音里装的不只是艺术,更是一个民族在找自己是谁的艰难过程。

其实文化认同从来不是选A就不能选B的题,阿米尔・库斯劳当年的厉害,就在于他证明了波斯韵律和印度旋律能一起唱,卡瓦利能传这么久,也正是因为苏菲神秘主义肯接纳本土文化。

《梦之旅》最珍贵的地方,不只是记下来了快消失的音符,更在于它用数字技术告诉大家,在现在这个时代,传统不用关起门来变僵硬,也不用在断裂里彻底没了。

那些在自家屋里拍的视频、跨语言的字幕、来自全世界的观看和点赞,其实是一起织了张网,把文化多样性护住了。

极端分子的狠手没能把音乐掐死,百年的传承也没真的断在身份之争里,当枪声的回音慢慢散了,那些歌声还会再响起来。

因为真正的传统,从来不是博物馆里落灰的标本,而是活在人心里的韵律。

只要还有人听、还有人唱,它就永远不会真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