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说助理是股东女儿，不能亏待，要我让让，那把你也让给她
更新时间：2025-03-26 04:00 浏览量：4
相恋七年，他为了讨好股东女儿。
一次次要求我退让。
直到他亲手摔碎了我们爱情的见证。
摔碎了我拼命拿来的奖杯。
我醒悟了。
顾泽朗。
你，我不要了。#发优质内容享分成##小说#
01
顾泽朗荣升公司总裁的那天，我取消了在新城市的首场独奏演出。
我在客厅精心布置了烛光晚餐，满心期待地准备为他弹奏我们初遇时的那首钢琴曲。
然而，他却迟迟未归。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忙音持续了好久，他的声音才从听筒里传来。
“许柔？我正想联系你呢，我在升阳酒店，你过来找我吧。”
升阳酒店？那不是我们刚确定恋爱关系时共进晚餐的地方吗？
我眼中闪烁着笑意，手捧着鲜花，满心欢喜地去赴他给我的这场“惊喜”。
顾泽朗向来觉得商店里买的花太过俗气，缺乏诚意。
于是，我在阳台上亲手种下花种，悉心照料了整整七年，直到今天才终于绽放了一小片。
顾泽朗随手从我手中接过花，却转手递给了助理。
我愣愣地看了助理一眼，拉开椅子准备坐下，他却一把将我拉起，推到了钢琴旁，示意我为他们演奏。
“顾总真是体贴，餐厅的钢琴师今天请假了，许小姐应该不会介意为我们弹奏一曲吧？”
楚璃双手托腮，满脸笑意，却把我的花随意地扔在了脚边，嫌它碍事，还用脚把它踢到了一旁。
顾泽朗对此视若无睹。
“这位是股东的女儿，即将来公司实习，不好得罪。你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顾泽朗语气中带着威胁。
我紧抿着唇，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
楚璃轻轻撇了撇嘴。
顾泽朗立刻附和道：“其实她弹得也不怎么样，不听也罢。”
楚璃失望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便吐了出来，微微皱眉道。
“这酒怎么变味了？听说许小姐最反对浪费了，要不，你替我把这酒喝了吧？”
在这么高档的餐厅，怎么可能给客人上变质的酒呢？
我望向顾泽朗，试图寻求他的支持。
“我明天还有独奏会，而且……今天是我生理期第一天。”
这场独奏会，原本是为了他才推迟到明天的。
因为急于见他，出门前我忘了吃药，现在肚子一阵阵地绞痛，还有些恶心。
楚璃故意挪了挪脚，踩中了我送给顾泽朗的花。
顾泽朗却把酒杯硬塞到我嘴边，冷冷地说。
“生理期就这么娇气？我就问你，你到底喝不喝？”
你都已经是总裁了，还需要这么讨好股东的女儿吗？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与从前的温柔判若两人。
曾几何时，他还会温柔地说：“小柔，肚子疼的话，我把手焐热了给你揉揉。”
“红糖水我已经调到了最合适的温度，来，我喂你喝。”
“等我当上总裁，我们就生两个宝宝，都像你一样可爱。”
泪水混着酒液，一同灌入我的喉咙，苦涩难当。
02
音乐厅的后台乱哄哄的，我按着太阳穴，想缓解一下这要命的头痛。
生理期第一天就灌了那么多酒，我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浑身疼得要命。
顾泽朗从后面搂住我，轻轻给我揉着肩膀。
“昨天是我不好，有点过分了。但那是股东的女儿，你那样甩脸色，让我很难做啊。头还疼不疼了？”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转身进了休息室。
可一进去，就看见楚璃大剌剌地坐在我的沙发上。
我扭头看向顾泽朗，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楚璃说前面人太多了，我就带她来后面歇会儿。你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下，不介意吧？”
我低头盯着地面，没吭声。
楚璃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把我推到角落的垃#小说#圾桶旁边。
“这儿挺宽敞的，许小姐以前过惯了苦日子，睡这儿应该挺习惯的吧？”
我垂下眼帘，没反驳。
她说我不喜欢浪费，这没错。
她说我过惯了苦日子，这也没错。
小时候家里穷，我确实捡过垃#小说#圾桶里的东西吃。
是爸妈省吃俭用给我买了架二手钢琴，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带我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他们总跟我说：
“咱家虽然穷，但绝不能让我们小柔受委屈。”
“我们就算再难，也不能让小柔兜里没钱。”
“爸妈可不想你因为哪个男的给你摘了朵野花，就感动得稀里哗啦，跟人家跑了。”
那架二手钢琴，我用了整整十年，宝贝得不得了。
直到遇见了顾泽朗。
好多人都笑话我，笑我捡垃#小说#圾桶里的东西吃。
可顾泽朗不会，他对我可好了。
至少，在他当上总裁之前是这样的。
现在他总是很晚才回家。
我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是不是都跟她说了？
垃#小说#圾桶被楚璃一脚踢翻，她踩着高跟鞋走到我的化妆台前，翻出我的化妆品。
“顾总，这些化妆品我能用用吗？我就随便看看，许小姐不会那么小气吧？”
“当然没问题，你想怎么用都行。许柔这张脸，再化也化不出什么花样来。”
我伸手想拦住她折断我的眉笔，顾泽朗却死死按住我的肩膀。
“不就是几支化妆品嘛，你别这么小气行不行。”
小气？
可这些，都是你热恋的时候送我的啊。
楚璃玩够了，把东西都扔到地上，还摇头晃脑地说：
“这些破烂玩意儿，用了肯定过敏，还是算了吧。”
顾泽朗笑着走到她身边，讨好地说：
“这些哪配得上你啊，我给你买更好的。”
楚璃勾住他的领带，轻轻打了他一下。
“不用啦，前几天你不是给我买了好多吗？我都用不完，分几件给许小姐吧。”
“要我说啊，女人就得对自己好点。”
“许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顾泽朗看着她，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03
我咬着嘴唇，蹲下身去捡地上散落的化妆品，我的包也掉在了地上。
包里装着我特意给顾泽朗煲的粥，他工作太忙，老是忘了吃饭，结果落下了严重的胃病。
我渐渐养成了习惯，练琴练到一半就会去给他熬粥，后来更是随身带着保温盒，就怕他突然想吃。
我抬起头看向顾泽朗，尽管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眼里还是带着一丝期待。
“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粥，你饿不饿？”
顾泽朗以前最爱喝我熬的粥了。
“这粥闻着真香，你是不是加了什么特别的调料？”
“哪有什么特别调料啊。”
我勉强笑了笑。
“我加了好多好多的爱。”
这是妈妈教我的，她也喜欢给我熬粥，把我喂得饱饱的。
我也喜欢熬一大锅粥，把我爱的人喂得饱饱的。
顾泽朗曾用鼻尖蹭蹭我的鼻尖，把我抱到餐台上。
“真想每天都喝到小柔熬的粥。”
顾泽朗，你曾经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为什么现在，你要亲手践踏我的爱呢？
04
楚璃拉拉顾泽朗的衣袖，娇道：
“来得急，我真有些饿了，许小姐真是贴心，顾总，你能不能喂我？”
顾泽朗犹豫地拿起我包里的保温盒，吃了一口，嫌弃地吐掉。
“这粥都不新鲜，楚璃，等看完小柔表演，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吃。”
他当着我的面。
为了另一个女人，把粥倒掉。
可是，那粥怎么会不新鲜。
我每天煲三次，就是为了他能吃最新鲜的。
楚璃微微嘟着嘴：
“我不想吃那些东西，我想吃顾总裁亲手熬的粥。”
顾泽朗挠挠她的鼻尖：
“好。”
我抿紧唇。
他说工作太忙，于是我一手操办家务。
没有让他进过一次厨房。
现在他要为一个刚认识的女人熬粥？
垃#小说#圾袋漏水，楚璃嫌弃地捂住鼻子，把我的包丢到垃#发优质内容享分成#圾桶边。
想了想，又把我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也丢进去。
“这是我等会上台要穿的。”
我冷着脸看顾泽朗。
顾泽朗对楚璃笑笑，眼神温柔。
转过脸把我按在角落里。
“一件衣服而已，外面又不冷，你就让让楚璃。”
“听话，你不是最乖了吗？”
05
楚璃待得腻了，在后台走来走去，忽然眼前一亮。
“许小姐，你给我们表演个杂技吧，就用你放在这里的奖杯。”
她拿起一个鹤形的奖杯，在顾泽朗面前撒娇。
“好不好嘛，反正弹钢琴也是表演，杂技也是表演。”
那是我在钢琴生涯中得的第一个大奖，因为恰巧还是鹤形，我更加喜欢，走哪都带着。
顾泽朗温柔地对她笑笑。
“许柔，快给楚璃表演一个。”
我不肯。
“你要让她开心，至于拿我做筏子吗？要表演你表演，把奖杯还我。”
顾泽朗冷下脸：“这些奖谁都能拿，你还把它当宝？你表不表演？不表演我把这个摔了。”
他高高举起我放在化妆桌上的八音盒。
我声音颤抖。
“这是我们一周年纪念日一起去国外做的，你要摔了它？”
那天下着暴雨，顾泽朗把八音盒藏在衣服里，用衣服护着我和我跑进车里。
“这是我和宝宝的爱情见证，可千万不能淋雨。”
我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可现在，因为楚璃说无聊，他便威胁我摔了它。
楚璃急忙把奖杯放到桌边，踮着脚尖去够顾泽朗手里的八音盒。
“你怎么这样，许小姐不想，我们就不要强迫，不然人家还以为我多坏。”
一不小心，扑在他怀里。
顾泽朗扶住她的腰，说了一声：
“小心。”
奖杯被推倒。
水晶般的碎片刺伤我的脚，在腿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我低下头去捡奖杯的碎片。
不是的，这不是随便能拿的奖。
当年我昼夜无休，在琴键上练出血迹。
爸爸查出癌症，不久后去世了，妈妈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
我撑着一口气处理完一切，也不愿意放弃这场国际钢琴比赛。
那次比赛，我带着他们的心愿。
拿了一等奖。
领奖台上，我和顾泽朗对视。
那一刻，我想起刚开始进入钢琴届的时候，我比赛输了，很不开心。
爸爸走到我后面，说：
“爸爸会一直在，你别怕。”
“就算爸爸不在，你也会找到护你爱你的人。”
当时，我想。
爸爸，我找到了。
可是现在。
这个鹤形的奖杯。
我护了七年。
七年。
被我爱的人亲手砸碎。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06
同事悄悄告诉我怎么防范绿茶，包括但不限于在我演出时衣服被撕，音响失误，电闸被拉，食物中毒。
我谨记在心，在演出前认真检查。
这是我的个人独奏会。
是我钢琴生涯的重要进展。
几千人坐在下面看着我。
绝对不能失误。
“加油，你练习这么久，一定没问题！”
我对同事笑笑，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
顾泽朗在第一排对我笑笑，楚璃坐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
看向我的表情温柔。
般配得不像样。
我的心被刺了一下。
冷静，今天很重要。
头脑清醒。
我暗暗提高警惕。
演出顺利结束，我意外地站起来向观众致谢。
但是，没有一个人鼓掌。
排山倒海的嘘声向我袭来。
我瞬间感到天旋地转，差点摔下台去。
我真的这么差吗？
我扶住钢琴，下意识寻找顾泽朗的眼睛。
他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在转头看向楚璃时，眼神变得格外温柔。
媒体在网上报道。
我演出过后，观众齐声发嘘，叫我滚下舞台。
我的钢琴家生涯岌岌可危。
我一遍遍怀疑自己，在琴房不断练习，直到手指痉挛，眼睛充满血丝。
可后来，我才知道。
观众都是他雇来的，特地被吩咐要在演出结束对我发出嘘声。
只是因为想讨楚璃开心。
07
演出过后，一个男粉丝在门口给我送花，顾泽朗脸冷得要结冰，拽住我的手把我拖走。
回了家，顾泽朗把我丢在沙发上，整个人压了下来。
他摸上我的脸，轻声道：
“璃璃想要你的钢琴，许柔，你把钢琴送给她好不好？”
我呼吸一滞。
他叫我许柔，叫楚璃。
璃璃。
现在，还要我让出我的钢琴？
“不过一架破钢琴，当柴烧都嫌重。”
“你要是想要，我给你买新的好不好？”
我望向琴房。
那里放着我用了七年的钢琴。
这是他送我的礼物。
我不舍地丢了用了十年的钢琴，整日除了照顾顾泽朗就是泡在琴房里。
他总是把脸贴到我脸上。
说看到我开心他也开心。
说的时候，眼里都发着光，温柔得不行。
这架琴充满了我们七年的回忆。
可是现在，这架钢琴。
在顾泽朗嘴里。
变成当柴烧都嫌重的东西。
我把脸别到一边。
轻轻仰起。
不让眼泪流下。
“你真的只把她当成股东的女儿吗？”
她想要的怎么会是钢琴。
顾泽朗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我发现我的钢琴被人乱画一通。
我的世界一片眩晕，倒在门上扶着门把手喘息。
楚璃旋转着红色画笔，拎着钥匙对我笑。
08
我站不稳，退到钢琴边，不小心按上琴键。
钢琴发出刺耳的声音。
楚璃小声在我耳边说：“想着你在台上表演，我和顾总在钢琴上玩得就越开心。”
我的手刺进手心。
心猛然一痛，难以呼吸。
那天我问他来不来看我表演，他说他在加班。
呵，原来是在助理身上加班。
“你别误会，我说的是画画。”
楚璃笑得更肆意。
“我说阳台的花太多刺，顾总就拿剪子剪了个干净。”
“你养的花看着结实，实际一剪就掉嘛。”
我冲去阳台，跪在地上看着满地残瓣。
都被剪了，一颗没留。
这是我最喜欢的玫瑰。
顾泽朗说：
“小乖喜欢玫瑰，我也喜欢玫瑰。”
“谢谢宝宝给我种的花，我以后一定会娶你，坐上南瓜马车，让我当你的王子。”
我的王子。
我搂着花瓣，喃喃自语。
为了养这玫瑰，被刺破多少次手，我都忘记了。
被刺破指腹的手在钢琴上一天弹奏十五个小时，我心里充满爱，根本没觉得痛。
现在。
我看着满地的花枝。
笑了。
09
我握着一支被剪断的花枝在阳台坐到天黑。
枝条的刺扎进我的手指，我不理。
顾泽朗回来时，看到我在阳台，心疼得不行。
“地上这么凉，怎么坐在地上？”
他把我抱到沙发上，给我细心地上药。
我看着他的眼流泪。
顾泽朗慌了：“小柔你怎么哭了？是因为花吗？我们再买就是了，你别哭。”
我摇头，疲惫地闭上双眼。
“小柔，你的那本笔记呢？”
“什么笔记？”
我睁开眼。
“就是这些年你练琴的心得和指法。”
我跟他说过，这是我的独门绝技，拿到笔记，就算是没学过的人，几天也能学会钢琴。
我当时只是自夸，没想到他相信了。
“你要把我的笔记给楚璃吗？”
我笑笑。
顾泽朗看着我的眼睛。
“你能不能在后面弹？”
这是要我当楚璃的枪手？
我听说过，有些人什么都不会，靠着对动作就能名扬天下。
没想到，我也碰到了这样的事。
“楚璃不是你的助理吗？她也想当钢琴家？”
顾泽朗笑道：“这是她的梦想。”
我嘲讽地弯起嘴角。
“真的是吗？”
一个富二代，会没有机会追求梦想？
“当然可以，还有什么要求，你一起说。”
我扯开假笑。
顾泽朗见我终于愿意低头，笑着摸了摸我的脸。
“小柔，你能不能弹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弹的那首曲子，璃璃说她很喜欢。”
《第三钢琴协奏曲》，最难的的协奏曲之一。
我当初不眠不休，弹了几年，才堪堪敢上台表演。
她借一本笔记，就想否认我的努力，夺走我所有荣誉？
自欺欺人而已。
“没问题，我现在就把笔记给你。”
“我知道你最好了，璃璃会很开心的。”
呵。
璃璃。
什么璃璃。
你跟你的璃璃过去吧。
我要走了。
10
我决定要走。
一个字也没说。
在离开的最后一晚，我把钢琴擦干净，给顾泽朗弹了最后一首曲。
我们第一次见面弹的那首。
也是顾泽朗要求我给楚璃当枪手的那首。
顾泽朗很高兴，以为我终于想通，轻轻地吻了我一下，忙着出门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我抹了抹嘴角，回到房里翻出几年不用的护照。
国外的乐团这几年一直想高价挖我过去。
我都因为顾泽朗拒了。
他们知道我愿意去，兴高采烈，给我买了机票还有专车接送。
顾泽朗回到家，只看见空空荡荡的客厅。
和垫在八音盒下的离别信。
11
顾泽朗立刻打电话给我，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又在发什么小孩子脾气？我答应了璃璃，你要我怎么交代？”
“快点回来，听到没有，我没有多少耐心。”
我挂断电话。
顾泽朗有些意外地看着电话，似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七年来第一次挂他电话。
“不回就不回，以为我多稀罕你。”
顾泽朗冷着脸把电话挂下。
决定三天不理我，给我一个教训。
只是，每次经过琴房，他都会看上一眼，看看我还在不在。
看看我有没有回来。
楚璃是股东的女儿，不差钱，早就有弹钢琴的底子。
偶尔，顾泽朗会让她弹一曲。
只是，每个音都像一块石头，心里隐隐不舒服。
不是她。
不是许柔。
顾泽朗把楚璃拉出琴房，把门锁上。
他工作太忙。
楚璃是他的助理，自然照顾他的饮食。
只不过，一个出身娇贵的大小姐，哪有耐心待在厨房。
她做的粥不伦不类。
他的胃一阵阵抗议，烦躁地把粥丢进厨房。
许柔怎么还没有闹够。
他笃定我会回来，笃定我舍不得我们七年的感情。
可是他每次推开门，看到的都是楚璃。
坐稳总裁之位并不需要楚璃的帮助。
顾泽朗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内心。
他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12
八音盒被楚璃摔碎，丢进垃#小说#圾桶。
顾泽朗眼眶发红地把八音盒从垃#小说#圾桶拿出来，捧在手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璃被他一凶，杏眼猛的睁大。
“你为你前女友跟我生气？”
“不就是一个玩具，你之前不是也说要丢吗？”
“我不管，这是你们在一起的证据，现在我是你女友，我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顾泽朗捧着摔碎的八音盒走到阳台。
楚璃已经请人打扫过一遍房间。
把我留下的痕迹清除干净。
只是，还有一片干枯打卷的花瓣。
卡在缝里。
不断刺激顾泽朗的回忆。
楚璃看见那片花瓣，用脚把它推到外面。
花瓣顺着风飞远。
顾泽朗打电话给我。
忙音响了很久。
我下了舞台，助手把电话递给我。
“小柔，抱歉。”
我把电话还给助手。
“以后这个人的电话，不用接。”
顾泽朗继续打。
可是。
再也打不通，在他记忆里褪色的号码。
顾泽朗彻底慌了。
13
顾泽朗坐了十个小时飞机，红着眼来找我。
“小柔，对不起，我抛下公司大会来找你，你就别生气了。”
他拿出一箱贵重的化妆品，想来握我的手。
“是我不好，这些你喜不喜欢？”
我推开他的手。
“楚璃说的没错，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顾泽朗的脸僵住，眼里带着恐慌。
“你什么意思？”
我对他微笑：
“我用了七年的化妆品既然变质，就应该丢了。”
顾泽朗害怕地瞪大双眼，死死抓着我的手。
“你说什么？你不要我了吗？”
我让保安过来，不要再放他进后台。
进不了后台，顾泽朗就拿着钻石跪在门口，后面摆了无数鲜花。
“只有你才是我的唯一，小柔。”
“我把全城的鲜花都买空了，你跟我回家吧？”
我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你不是说，能用钱买到的，没有心意？”
“亲手折断自己的花，你还希望它能好好长回来？”
顾泽朗痛苦地捂住心脏。
过去说的每一句话。
都变成刀，锋利地插进他的心脏。
她用心给他种的花，被他亲手折下。
“我是个畜#小说#生。”
“小柔，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摇头。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顾泽朗眼底悲凉，胃又开始剧痛。
她把他照顾得很好，他却把习惯当做理所当然。
他知错了。
工作人员推着一箱酒路过，可惜道：
“这些没保存好，都坏了。”
顾泽朗看着酒，拿起来一边流泪一边灌。
变质的葡萄酒有很重的霉味。
喝起来像尘封腐烂的地下室。
楚璃赶过来，铁青着脸看他跪着灌酒。
一瓶接一瓶，难看的汁水流在他的衣服上，把他的身体弄脏。
无数人对顾泽朗指指点点。
“小柔，你满意了吗？”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
我指指舞台前的观众：
“你知道那场演出没有人鼓掌，我背后努力练了多久吗？”
我每一场演出座无虚席，鼓掌声绕梁不绝。
为什么，那一场演出有人对我发嘘？
顾泽朗退后一步，受打击地看着我。
是他，他让她开始怀疑自己。
他亲手把她推开。
顾泽朗捂着脸，胃痛让他呕了一身。
他错得好彻底。
楚璃想去扶他，被他用力推开。
“没有谁比得过我的小柔。”
顾泽朗希望地看着我。
我摇头走开。
“别叫我小柔。”
“我们已经分手了。”
顾泽朗愣愣看着我的背影，紧紧攥住酒瓶。
14
顾泽朗拿着卡内基音乐独奏会的邀请函来找我。
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小柔，这是我用公司股份弄来的，在这上面表演的都是国际公认的大师，你拿着去，能提高你的知名度。”
卡内基音乐厅可以说是音乐家的圣殿。
没有哪个钢琴家削尖了脑袋，不想钻进去。
我把邀请函推了回去，淡淡一笑。
“邀请函我早就拿到了，不用你帮。”
在我离开他不久，主办方就给我发了邀请。
从前为了照顾他，我放弃了很多练琴的时间。
现在，不用他帮，我自己就能登上职业生涯的巅峰。
顾泽朗落寞地离去。
在我演出前，楚璃拿顾泽朗的邀请函去了音乐厅。
偷用我的姓名，背熟我的笔记，假装是我，登台演出。
观众爆出海啸般的嘘声。
“快滚下台去！”
“弹这么烂，我的耳朵痛死了！”
我笑着走上舞台，和楚璃擦肩而过。
在她嫉妒的眼神下，我成功平息了观众的怒气。
音乐厅爆出阵阵鼓掌声。
我对楚璃微微一笑：
“不是你的，拿了也没用。”
“感谢你的对比，观众才知道什么叫做天籁。”
楚璃攥着笔记，下唇咬出了血。
闹出这么大的丑闻。
父亲一定不会支持她这样的行为。
家里所有股份都会被分给别人。
她会被赶出家。
一切都完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想不开，以为拿着许柔的笔记，就能把她狠狠踩在脚下？
我弯腰向观众致谢，看见眼泪从楚璃的脸上流下。
15
因为长期滞留海外，顾泽朗公司股价不稳。
但他雷打不动捧着玫瑰幼苗跪在我演出门口，求我回心转意。
人群路过他，都不停窃窃私语。
我怕他影响观众，无奈只好和他见面。
顾泽朗背后放着一架顶级钢琴。
很新，我一眼看出，这是一位钢琴大师的遗物。
有钱也买不到。
顾泽朗真是下了血本了。
看我出来，他眼前一亮，拿出一架八音盒捧到我的面前。
“小柔，这是我特地飞去我们曾经那家店做的八音盒。”
“有好多零件现在都不卖了，我跑了十七个国家，终于集齐这架八音盒。”
“这架钢琴你喜欢吗？我学会了几首钢琴曲，你要不要听？”
“我还在里面放了我们的合照，你看。”
这八音盒很难做，顾泽朗手上全是小伤。
相片里，我们相拥得非常开心。
可是我摇头。
“你走吧，我不会再见你了。”
“从你威胁要摔碎八音盒，让楚璃在我的钢琴上乱涂的那天，我就不喜欢你了。”
“这张照片是我们在哪里拍的，你还记得吗？”
是在升阳酒店。
想起他对我做了什么事，顾泽朗心痛到难以呼吸。
他怎么这么傻，他怎么可以逼他最爱的女人在生理期喝酒。
明知她身体剧痛，第二天还要表演。
他真的知道错了。
楚璃找不到顾泽朗，知道他会来找我，就在门口堵他。
“你答应了娶我，为什么还和她混在一起？”
顾泽朗不客气地拉开楚璃的手。
“我从来爱的都不是你，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他给我单膝下跪，举着钻石和玫瑰花苗。
“你怎么对我都好，别不看我。”
楚璃脸色难看。
我对他笑笑。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我不会再回头了。
16
为了工作，顾泽朗长期来回国内外。
隔几天就要坐飞机来看我。
我不见他，他就买了票，在舞台下见我。
我的身价水涨船高，演出票一票难求。
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
我多看他一眼，他就笑得看不见眼。
演出结束，他把一碗粥捧到我面前。
“饿了吧？”
“我为你学会了做粥，你要不要尝尝？”
粥很烫，他抱着不放。
指腹红得滚烫，还有一些水泡和疤。
顾泽朗仰视着我，笑道：
“我没想到煮粥是这么难的一件事，我做了很多次，都做的没你的好。”
“我被粥烫伤过几次，但我想着你，就一点不觉得痛了。”
“小柔再帮我吹吹疤好不好？像我们从前那样。”
我轻轻摇头。
“顾泽朗，承认现实吧，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你还有更多选择，别再来找我了。”
顾泽朗眼泪蓄了满眼：
“不要，我一直都只爱你啊。”
“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改过，好吗？”
“这是我精心挑的米，加了很多很多的爱，你尝一口，好不好？”
“小柔，你要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摘下来给你，我只求你回来，好不好？”
我的笑容消失。
“我不要你的爱。”
“也不要你的真心。”
“真心有什么用，我已经不爱你了。”
顾泽朗用痛苦的眼神看我：
“为什么，是因为楚璃吗？小柔，我已经离开她，做了一切能做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回来？”
“我不信，我们在一起七年，你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他脆弱地看着我，拉着我的衣服求我原谅。
可是，你当初，不也是说离开就离开了吗？
“我还有演出，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我甩开他的手，转身走开。
顾泽朗在我身后大喊：
“你是不是要我去死？”
17
他真的去死了。
我在后台准备等会要上台弹的东西，乐团的人突然把我叫出去。
指着外面大屏幕下的一个人。
“那是不是你前男友？他好像要自残。”
大屏幕上放着我们点点滴滴的回忆。
有我和他一起去玩的照片。
有我们在一起做陶艺的视频。
我们挽着手在江边散步，互相依偎在一起。
小酒馆，电影院，星空馆，摩天轮，到处都有我们的痕迹。
快乐无比。
只是，越接近今年，照片越少。
顾泽朗举起一个鹤形的奖杯。
“小柔，这是我去垃#小说#圾场里翻出来，一点一点拼好的，你看看我，你别不要我。”
失去我的每一天，顾泽朗都在回想我是怎么对他好。
怎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怎么在他应酬加班喝醉之后，承受他的酒气，让他在第二天舒舒服服起床出门。
每回想一次，他就抓着从前那些甜言蜜语，更恨自己。
为什么？
他错了。
顾泽朗眼里都是我。
我冷漠地看着他。
顾泽朗心痛地对我跪下：
“许柔，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
一滴泪从他眼角流下。
我把奖杯接过来，在他希望的眼神里高高举起，狠狠摔下。
我笑了。
“碎了就是碎了，你拼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事实。”
“我们结束了，顾泽朗。”
他知错了。
他已经改了。
“如果能重来，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他看着我的眼睛，很真诚。
那又有什么用呢？
“不是说重来就能重来的。”
“已经太迟了。”
我轻声说。
18
顾泽朗拿起地上的碎片，手流了出血。
“你还记得我说过，要是你不原谅，我就去死吗？”
我轻嗤一声：
“你在威胁我？”
“像你威胁我要摔八音盒那样？”
我旧事重提，顾泽朗痛苦到极致地看着我，缓缓摇头。
“不，不是，你不要再这么说了。”
他把衣服脱掉。
所有人都在看他。
好事者拿起手机拍照。
“你要做什么？你真的要死？”
我抓住他的手，想阻止他。
顾泽朗看着我抓住他的手，高兴地浑身颤抖。
“小柔，你终于愿意碰我了，我好幸福。”
我把手松开。
顾泽朗重新失望地看着我，用力攥紧手中的碎片，在身体上划出划痕。
二十四画，写得很慢，也很痛。
他在身体上刻下三个字。
“我爱你。”
顾泽朗眼里只有我：
“小柔，我愿意为你辞去总裁的位置，把所有钱都捐掉。”
“我们可以开一家音乐学校，用你的名字。”
“以后我们像以前一样生活，我们之间只有彼此，好不好？”
疯子。
真是疯子。
我转身离去。
19
“再看我一眼，小柔。”
“求你，回来。”
顾泽朗举着碎片在脖子上，绝望地看着我的背影。
我停下脚步，走到他的面前。
顾泽朗惊喜地想摸我的脸。
我侧头避过。
“顾泽朗，我喜欢的不是这样的你。”
“我可以改的，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变。”
顾泽朗急忙说。
我笑了。
“顾泽朗，你把我的心揉碎，凭什么要求我现在喜欢上你。”
“我从垃#小说#圾堆里走到现在，你就该清楚我是不会轻易放弃。”
“我为了你，把爸妈送我的钢琴丢掉。”
“我为了你，放弃我的练琴时间。”
“我为了你，推掉多少机会。”
“这些你都记得吗？你看见了吗？”
我摇摇头。
“七年的感情，你以为我真的说走就走？”
“只是，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我摸上他的脸。
“你走吧，好吗？”
“我还有演出，是全球钢琴家齐奏。”
“你会在新闻上看见我的。”
“好好过下去，别对自己这样。”
我拿起衣服，盖在他身上。
顾泽朗捂着身体，在地上低低哭泣。
他做了什么？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他袒护别的女人，诋毁他的小柔。
他知错了。
可是，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顾泽朗绝望地倒在地上，喉咙沙哑：
“小柔。”
再也不是他的小柔。
我转过身，往音乐厅走。
迎接属于我的荣誉。
20
顾泽朗在大庭广众下刻字的行为被发到网上。
公司股价暴跌，顾泽朗再也不是总裁。
他也不去找工作。
失去了我的爱，整日在我们从前的房间。
抱着早就干枯的花瓣。
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
助手告诉我，每次有人去找顾泽朗。
顾泽朗抬起头第一句话，就是：
“你不是小柔。”
我听了只是笑笑。
心里没一点感觉。
楚璃早就离开。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但这和我没关系。
开了这么多场个人独奏会，我早就是世界公认的钢琴大师。
我开始世界巡回独奏。
完全把顾泽朗抛在脑后。
失去的奖我再次拿了回来。
化妆台上摆满了我的奖杯。
助手不得不帮我把奖杯收起。
我认识了很多顶级钢琴大师，和他们结为好友。
再也没想起从前的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