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找我借4万买车,弟弟让我支援2万给孩子学钢琴,我就是摇钱树
发布时间:2025-05-14 03:38:57 浏览量:1
摇钱树的倦怠
"哥,就这一次,我真急用这四万。"电话那头,妹妹周晓燕带着哭腔说道。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子上轻敲,办公室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窗外是哈尔滨初夏微凉的风。
另一部电话里,弟弟周晓勇的声音也在等着我的答复:"哥,小虎他班上孩子都学钢琴了,就差他一个,两万块钱,你帮帮忙。"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望向墙上那张全家福,父亲黝黑的脸庞仿佛在注视着我。
我叫周晓明,一九六五年生于哈尔滨,是周家的老大,比妹妹大三岁,比弟弟大五岁。
从小,母亲就告诉我:"当哥哥的要让着弟弟妹妹。"这话深埋在我的骨子里,成了我做人的准则。
那是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家人挤在厂区的四十平米的筒子楼里,冬天屋里生了炉子,墙角还结着冰碴子。
父亲在东北重型机械厂当技工,手上常年带着机油的黑垢,洗也洗不净。
母亲是纺织厂的女工,常年在噪音大的车间里,耳朵都有些背了。
我们兄妹三人从小穿着对方的旧衣服长大,吃的是白菜萝卜,馒头咸菜,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肉。
上学时,我的书包是父亲用厂里废弃的帆布缝的,妹妹和弟弟的衣服则是邻居家的姐姐穿剩下的。
七七年高考恢复那年,我以高出录取线十分的成绩,考入了省城的一所大学,那是全家的骄傲。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省邮电局工作,月薪七十八块六,在当时算是个"铁饭碗"。
九十年代初,下海经商的风潮兴起,我看到了计算机行业的前景,辞去了稳定的工作,在省城开了一家电脑配件店。
那时的"大哥大"还是稀罕物件,街上的人们还穿着的确良衬衫,梳着分头,戴着喇叭裤。
我的店开在省城最繁华的中央大街,一间不到三十平米的小铺面,租金每月七百元,几乎是当时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万事开头难,刚开始那几个月,我常常一天只卖出去一两样东西,有时连水电费都交不起。
晚上,我蜷缩在店后面的小隔间里,铺上一张折叠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喇叭声,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九九七年,全国掀起了"电脑热",我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
人们开始接触互联网,单位纷纷添置电脑设备,我的店里客人络绎不绝,有时候一天能卖十几台显示器。
那一年,我攒下了人生的第一个"小目标"——十万元,在母亲的介绍下,认识了现在的妻子林小芳。
小芳是纺织厂的会计,温柔贤惠,我们经过半年的相处,在一九九八年的春天结了婚。
婚礼很简单,在厂区的食堂里摆了十桌酒席,请了亲朋好友,父亲喝得满脸通红,一个劲地夸我有出息。
就在那一年,东北的国企改革如飓风般席卷而来,父亲所在的重型机械厂效益一落千丈,开始大规模裁员。
周围的邻居们,有的下岗了,有的被迫提前退休,原本热闹的工人宿舍区变得冷清起来。
父亲虽然没有下岗,但工资常常拖欠,他的脸上多了几道皱纹,头发也白了一大半。
妹妹晓燕嫁给了一名军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弟弟晓勇在区政府下属的事业单位工作,薪水不高但稳定。
父亲在退休前的那个冬天,拉着我的手说:"晓明啊,你是老大,家里有事得多担待些。"
我点头应承,谁知这一应,就渐渐成了家族里的"摇钱树"。
二〇〇〇年,妹妹结婚时,我出了一万多添置家电;二〇〇二年,弟弟的孩子出生,我又送了一套进口育儿用品。
起初都是些小数目,慢慢地,数目越来越大:妹妹装修要钱,弟弟买房要钱,父母看病要钱……
我从不曾拒绝,即使生意有起伏,即使家里也有开销,我始终认为,这是我作为兄长的责任。
小芳不止一次劝我:"你这样下去,迟早要累垮的。"
我总是笑笑说:"没事,自家兄弟姐妹,不帮谁帮?"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的生意越做越大,从单一的配件店,扩展到了电脑组装、软件开发、网络工程等多个领域。
二〇一〇年,我在中央大街盘下了一整层楼面,员工从最初的两三个增加到了近百人,年营业额突破了千万。
在外人眼中,我是成功的商人,体面的老板;在家人眼里,我则是可靠的依靠,永不枯竭的"钱袋子"。
妹妹的丈夫调到了南方,家里就她和孩子两个人,时常打电话向我"求援";弟弟的孩子上了重点中学,各种补习班、特长班的费用也落到了我头上。
有时候,我会感到一丝疲惫,但转念一想,既然我有能力,为什么不帮助亲人呢?
这一天,晓燕又打来电话:"哥,单位里小张买了辆桑塔纳,四万块钱,我也想买一辆,你能不能..."
话没说完,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有些倦怠,但还是习惯性地答应考虑。
挂了电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是小芳,她手里拿着一份体检报告:"医生说你肝功能异常,要少熬夜,少喝酒。"
我笑了笑,把体检报告随手塞进抽屉:"没事,小毛病,过几天就好了。"
小芳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晚上回到家,弟弟晓勇的电话又来了:"哥,小虎想学钢琴,班上好多孩子都学了,两万块钱,你看..."
我的太阳穴跳动得厉害,仿佛有一把小锤子在敲打,但我还是说:"行,我考虑考虑。"
周六,我提议全家在老家聚餐,父母早已退休,住在市郊的一套小两居里,虽不豪华,但温馨舒适。
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母亲早早就开始准备饭菜:红烧排骨、糖醋里脊、大盘鸡、酸菜炖粉条,还有我最爱的锅包肉。
饭桌上,嫂子不经意提起:"你晓明哥生意好,四万对他来说不算啥,一个月净赚几十万呢!"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这些子虚乌有的数字。
弟媳也附和道:"就是,人家小区里孩子都学钢琴,小提琴,咱家不能落后。"
我夹菜的筷子顿在半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晓燕坐在我对面,眼睛亮晶晶的:"哥,你看我这衣服旧了吧?单位里谁还穿去年的款式?"
晓勇则谈起单位副主任孙子拿了钢琴比赛一等奖,言语中透着羡慕:"听说那钢琴十几万呢,我们就买个普通的。"
我低头扒饭,突然觉得桌上的菜失去了往日的香味。
父亲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轻轻咳嗽了一声:"吃饭,都别说了,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
母亲接过话茬:"是啊,晓明工作那么辛苦,你们也体谅体谅你哥。"
饭后,我独自一人站在老屋后院,望着天上飘过的云,点燃了一支烟。
东北的秋夜微凉,檐下挂着的老式灯泡发出昏黄的光线,照在满是裂纹的院墙上。
父亲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旧烟盒:"想什么呢?"
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工作有点累。"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小时候,有一次发高烧,我和你妈轮流守了一夜,第二天我还得去上班。"
"那时候,我就想,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有出息的。"
"现在看来,我没看错。"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老大,担子重,但也要量力而行,别把自己累坏了。"
我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回家路上,我想了很多,想起小时候和弟弟妹妹挤在一张床上的情景,想起他们第一次上学时我送他们的情景,想起我大学毕业时他们崇拜的眼神。
我们是亲人,血浓于水,但亲情不应该是单向索取,而应该是相互扶持。
第二天,我给妹妹打电话:"车款我出两万,你自己想办法凑齐剩下的。"
对弟弟,我直接说:"钢琴课的钱,我暂时拿不出来,你自己想想办法。"
一周内,他们几乎没再联系我,家族群里也少了往日的热闹。
我知道他们生气了,但我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
周五晚上,我做了一个久违的梦,梦见自己还是个孩子,在厂区的小广场上跑来跑去,父亲在一旁笑着看我,母亲在喊我们回家吃饭。
梦中的场景如此真实,让我醒来时眼角湿润。
我想起父亲经常说的一句话:"人活一世,亲情最贵,但再贵也要明白轻重。"
周末,我决定再次回老家,找弟弟妹妹好好谈谈。
当我推开院门时,意外地发现他们都已经在那里,坐在饭桌前,似乎在等我。
母亲笑呵呵地说:"知道你要来,我让他们都过来吃饭。"
晚饭后,我提出一个计划:用我的六万加上他们各自筹集的资金,在社区开一家家族小超市,共同经营,利润大家分。
"这不是让我们出钱吗?"妹妹起初有些不满。
"我哪有时间管超市?单位里事情那么多。"弟弟皱着眉头。
我没有立即反驳,而是拿出了一本旧账本,那是父亲退休前一直用的,记录着家里的每一笔收入和支出。
"看看这个,"我翻开泛黄的纸页,"爸每个月拿到工资,第一件事就是把钱分成几份:家用、我们兄妹的学费、存款、应急..."
"就算最困难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乱花过一分钱,更没有向别人伸手要过。"
"百年老店都是这么做起来的,"我平静地说,"亲情不止是索取,更是共担。这个超市,不是为了赚多少钱,而是让我们一家人有个共同努力的目标。"
晓燕低下头,眼圈有些红:"哥,我知道我们太依赖你了..."
晓勇也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最近单位里开会,领导说要自力更生,我还想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父亲在一旁笑着说:"你们哥说得对,咱们周家的人,向来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们的哥哥能有今天,不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吗?"
那天晚上,我们谈了很久,直到月亮高高挂在天空。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看了社区里的一个铺面,七十平米,租金不贵,位置也好,旁边就是居民小区。
晓燕第一个表态:"我来负责采购,反正我干过销售,知道顾客需要什么。"
晓勇也说:"我周末可以来帮忙,做做账目,打打杂都行。"
就这样,我们的家族小超市计划启动了。
我出六万作为启动资金,妹妹拿出两万,弟弟也东拼西凑了一万五。
装修、进货、选址、办证,每一步都充满了挑战,但也让我们兄妹重新找回了小时候齐心协力的感觉。
有一天,我在超市整理货架时,发现父亲的那本旧账本放在收银台边,打开一看,里面已经记录上了超市的每日收支。
晓勇不好意思地说:"我想着,既然是家族生意,就该有个家族传统,爸当年就是这么记账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三个月后,我们的小超市初见规模,虽然不大,但干净整洁,商品齐全,很快就赢得了周围居民的信任。
妹妹负责采购,每天早上四点就起床去批发市场;弟弟周末帮忙管账,还发挥他在事业单位的人脉,帮超市办了不少手续。
连父母也常常来坐在收银台,和老街坊们聊天,俨然成了社区里的"信息中心"。
慢慢地,我发现晓燕不再提买车的事,她把省下的钱投入到超市的扩张中;晓勇也开始自己攒钱给孩子买钢琴,他说:"自己挣的钱,花着踏实。"
中秋节那晚,我们在老家的院子里摆上了圆桌,月亮挂在梧桐树梢,清辉洒落,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晓燕切了她亲手做的月饼,香甜松软;晓勇带来了他自己酿的米酒,清冽醇香。
父亲举起杯子,看着我们兄妹三人,眼中闪烁着光芒:"我周有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有你们这三个孩子。"
"为了我们的小店!"晓勇提议干杯,杯子碰在一起,清脆作响。
"为了家人。"我补充道,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心中满是感动。
小芳坐在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在月光下,我看到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东北飘零的桂花香气中,在这个普通的院子里,我们一家人找到了亲情的真谛:不是单向索取,而是彼此扶持,共同面对人生的风雨。
晚风轻拂,吹动院子里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述说着一个古老而简单的道理:家,是避风的港湾,也是启航的码头。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公司,处理完堆积的文件,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
窗外,哈尔滨的秋色正浓,红叶如火,映衬着蓝天白云,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妹妹的号码:"晓燕,下班后到超市来一趟,我有个新想法,准备在超市里开辟一个电脑服务区。"
妹妹在电话那头笑着说:"哥,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今天超市来了不少回头客,他们都说咱家的服务态度好。"
挂了电话,我站在窗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期待。
我不再是那棵永远被摇晃的"摇钱树",而是一个真正的兄长,引导着家人一起成长,一起进步。
这或许就是父亲常说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人活一世,亲情最贵,但再贵也要明白轻重。"
轻与重之间,是责任,是担当,更是相互理解和支持。
我想,这就是我们周家,这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故事,平凡而真实,就像窗外的风景,四季更迭,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