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瞧!全球头号传染病如今仍肆虐全球,20 亿人在劫难逃!
更新时间:2025-01-19 13:56 浏览量:2
有这样一种病症,它曾与黑死病齐名,令人闻之色变。感染此病的人,往往形容枯槁,时常咳嗽卡血,面色苍白,因此被称作“白色瘟疫”。
白色瘟疫
他曾与许多名人有染,文学巨匠鲁迅、才女林徽因、“短篇小说之王”契诃夫、“钢琴诗人”肖邦、哈佛大学创始人哈佛,甚至游戏《荒野大镖客2》里的亚瑟·摩根,都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病杀伤力惊人,有着“十痨九死”的说法,仅在19世纪,就无情地带走了四分之一的欧洲人,被喻为“会传染的癌症”。
直至今日,它依旧稳坐世界头号传染病杀手的“宝座”,全球感染人数将近20亿。
他就是大名鼎鼎,鼎鼎大名的结核病。
按理说,如此可怕的传染病,人们理应避之不及。然而,在19世纪的欧洲,人们非但不害怕肺结核,反而对它趋之若鹜,那股热情劲儿,就像如今粉丝对偶像的追捧。当时的欧洲人甚至将患肺结核视为一种时髦,从未有哪种疾病能在人类社会获得这般“赞誉”。让我们把时光拉回到那个对肺结核“最友好”的时代。
18世纪后期,欧洲浪漫主义兴起,人们追求强烈的情感与动人的美感,而死亡,尤其是充满美感的死亡,被认为极具摄人心魄的力量。
充满美感的死亡
德国浪漫主义诗人普拉滕断言:美的人必与死亡结下姻缘。大仲马认为,最理想的生命终结方式是每次感情激动后咳血,且最好在30岁之前离世。
那时吃饱喝足的欧洲贵族们,竟认为身体健硕、皮肤黝黑是野蛮、粗鄙和低俗的表现,而面色苍白、身体柔弱才代表着优雅、精致与高贵。为了追求那病态的苍白脸色,他们不惜涂抹大量铅粉,甚至服用砒霜;为了拥有纤细的腰肢,他们用紧身衣把肋骨勒变形。但这些刻意为之的手段,与肺结核患者天然呈现的病态美相比,就相形见绌了。
肺结核患者
肺结核患者因疾病消耗日渐消瘦,四肢乏力,面色苍白,而低烧带来的潮红又为他们苍白的脸庞增添了一抹红晕。
肺结核患者
有道是“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这种又白又瘦又弱的病态美,恰好迎合了当时欧洲人的审美。于是,文艺界不再满足于遭人诟病的无病呻吟,而是开始追求“真病”。
诗人雪莱曾夸赞济慈:“你还是带着那副痨病相,肺结核是对你这样妙笔生花者的偏爱。”济慈听后,丢掉沾着血的白手帕,点头表示赞同,并在26岁时因肺结核离世。拜伦成天期盼自己死于肺结核,就为了能让旁观的贵妇感叹:“瞧这可怜的拜伦,他死时看起来还这么迷人。”
大仲马对肺结核的追捧更是狂热,他甚至故意多次靠近肺结核患者,试图让自己被传染,在未能如愿后,只好谎称自己患有肺结核。而他的儿子小仲马在《茶花女》中,对患有肺结核的玛格丽特极尽溢美之词:“身材颀长,略显消瘦,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娇艳妩媚。就连那面无血色的微微一笑,也让人内心狂跳。”
社会名流们纷纷为之倾倒,如飞蛾扑火般争相成为玛格丽特的情人。
患有肺结核的玛格丽特
在欧洲名流们的殷切期盼以及工业革命带来的环境污染等因素影响下,肺结核终于“不负众望”,成为欧洲排名第一的死亡原因,与鼠疫携手组成“黑白双煞”,差点让欧洲人实现“30岁告别尘世”的“遗愿”。不过,这份独属于欧洲人的“浪漫”,最终被一个“不解风情”的德国男人打破了。
1882年3月24日,德国微生物学家罗伯特·科赫宣布发现了结核病的罪魁祸首——结核杆菌,以及它的传播途径——空气传播,成功揭开了“白色瘟疫”的神秘面纱。在此后的研究中,人们越发觉得结核杆菌实在是个“不简单”的对手。
罗伯特·科赫
首先,它极其“懒惰”。普通细菌平均二三十分钟就能繁衍一代,而结核杆菌却需要近20个小时,这可把研发疫苗的科学家们折磨坏了,为了等它在土豆上减毒传代,足足等了十几个年头,不少科学家从小伙子等成了老头子。
其次,它非常“扛揍”。一般来说,进入肺部的病原体会被免疫系统的巨噬细胞吞噬并分解,但结核杆菌却与众不同,它拥有不被巨噬细胞消化的能力。当其他病原体在巨噬细胞体内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它却能在巨噬细胞体内安营扎寨,繁衍后代。这就好比“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而结核杆菌就是那种既会打架又有“文化”的“流氓”。它利用被挟持的巨噬细胞,向免疫系统通风报信,却又守株待兔,围城打援,趁机俘获感染其他巨噬细胞。
免疫系统见状,也想出了一招。就像孙子兵法里说的“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免疫细胞们将结核杆菌团团围住,从外部看,肺部就像结了个核,“结核”一词便由此而来。
免疫系统这一招确实高明,形成的肉芽肿切断了细菌与外界的联系,防止了进一步扩散,使得90%的结核杆菌感染者一生都不会发病。
但结核杆菌也有它的“绝招”,它最强的地方不是会打架,也不是有“文化”,而是极具耐心。
它不会在时机未成熟时与免疫系统硬碰硬,而是选择休眠,等待一个机会。这个机会短则数周,长则一生。如果感染者身体比较健康,可能永远都不会给它这个机会,结核杆菌就只能被困在肉芽组织里,因吸收不到营养而含恨离世,这也是绝大多数感染者的状态,即轻微或无症状,终生不会传染,被称为潜伏结核感染。
但要是感染者感染了艾滋,或者营养不良,又或者服用免疫抑制剂等药物,只要结核杆菌某天感受到免疫反应变弱,它就有可能被重新激活,开始复制、逃逸,并通过气管、血管、淋巴管散播至全身各处,这个时期就被称作开放性肺结核。
如果没有适当治疗,10%的潜伏感染者会进入这一状态,并通过咳嗽、吐痰等方式传染给其他人。
就这样,这个“小懒货”凭借自身的“实力”,成功感染了全球近三分之一的人口,着实让人惊叹。
在19世纪之前,肺结核一直是不治之症,19世纪之后,肺结核杀得更猛。
随着工业革命带来更为拥挤恶劣的居住环境,肺结核的肆虐更加猖獗,大名鼎鼎的“雾都”伦敦就是结核病人的重灾区。而在肺结核的治疗上,欧洲人长期以来都比较“佛系”。
“雾都”伦敦
中世纪时,英法流行一种肺结核疗法,叫“国王的触摸”,从名字就能猜到它的治疗方式,就是让国王触摸患者颈部的结核,企图用国王的“神力”驱走疾病。这种做法,成功让国王成为了一项高危职业。
进入19世纪,又出现了一种“休养院疗法”,就是让患者去空气清新的郊外晒晒太阳,打打牌,谈谈情,聊聊天。别说,相较于祖传的放血和泄愤疗法,这种无为而治的方法起码不会让患者过早离世。
到了20世纪,人类迈入了微生物学主导的现代医学,但面对肺结核,依旧有些束手无策。发现结核菌素的科赫在这里遭遇挫折,留下了一生的污点;对细菌百战百胜的青霉素,也在这里首次尝到败绩。著名的民间偏方“人血馒头”,还被鲁迅先生拿来讽刺治疗肺结核的荒唐。人们急切地渴望找到一种能抗衡结核病的药物。
这时,坊间传闻埋葬结核病人的泥土中没有结核杆菌,于是有人猜测土里一定存在某种物质能杀死结核杆菌。
但土壤里的微生物犹如星辰大海,要从中筛选出发挥作用的那个,谈何容易。专注研究土壤微生物的瓦克斯曼却没有放弃,他心想,还好只是大海捞针,不是水中捞月,有希望就得干,这一干就是十几年。
1943年,瓦克斯曼实验室终于系统性地筛选出人类历史上首款能够有效治疗肺结核的药物——链霉素。此后,异烟肼、对氨基水杨酸、利福平等等药物相继问世,甚至还诞生了多种药物连用的“鸡尾酒疗法”。
瓦克斯曼
随着链霉素等药物的使用,每年死于结核病的人数从每10万人中约50人,降至1958年联合用药时的每10万人中约7人,全球肺结核疫情得到大幅缓解。一些专家甚至乐观地放言:人类将在2000年消灭结核病。
然而,现实却事与愿违。
2021年全球结核病报告显示,2020年全球新发结核病例数为987万,中国的新发病数约为84.2万,仅次于印度。这并非人类不够努力,而是结核杆菌实在太过强大。
1949年,链霉素首次用于结核病患者,仅仅6年后,也就是1955年,结核杆菌就开始出现耐药性;1951年,异烟肼进入人们视野,很快也出现耐药性;1958年,临床上开始采用联合用药,这原本是个不错的思路,可结核杆菌很快就对不同机制的药物产生耐药性,演化成多重耐药性细菌,甚至变成广泛耐药,让治疗难上加难。
除此之外,艾滋病的蔓延、全球人口流动以及部分国家控制措施的削弱,都为结核病的卷土重来提供了可乘之机。
面对如此困境,我们该何去何从呢?
就像《倚天屠龙记》里说的:“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现代医学的作用并非能够治愈所有疾病,而是帮助我们在当前条件下做出最科学的选择。自2000年以来,通过对结核病的防治,已经挽救了约7400万人的生命。我们是如何做到的呢?
首先是接种疫苗。现在很多人应该都不用特意去打了,撸起袖子,如果能在手臂上看到一个圆圆的疤,那么恭喜你,你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接种了预防结核病的疫苗。
这款疫苗是卡尔梅特和介朗在土豆上历经十几个年头研发出来的,所以又名卡介苗。它帮助我们安全度过了免疫力较弱的孩童时期,大家不妨在心里默默感谢一下它。
卡尔梅特和介朗
可能有人会问:“我手臂上怎么有两个疤?”如果您今年过了40岁,那另外一个疤大概率是我国80年代就停止接种的牛痘疫苗留下的。
其次,由于结核病大多通过呼吸道传播,所以如果要咳嗽、吐痰、打喷嚏,一定要戴口罩或遮掩口鼻。要是看到有人咳嗽、吐痰和打喷嚏时没有遮掩或戴口罩,咱可以礼貌地离远一些。
此外,多开窗通风,少去人口密集的场所,多锻炼身体,少熬夜通宵,这些老生常谈的注意事项,还是得时刻记在心上。
最后,如果不幸确诊了结核病,一定要严格遵循医嘱,坚持全程规律服药。
结核病的治疗周期很长,通常在半年以上,而治疗的中断很可能会使细菌产生耐药性。近年来,带有抗生素抗药性的结核杆菌日益增加。
结核分枝杆菌就像一条鲶鱼,不断倒逼着现代医学持续进步、不断发现。许多抗癌药物最初都是在寻找抗结核药物的过程中偶然发现的。
我们不感谢给我们带来疾病的结核分枝杆菌,但感谢顽强勇敢、永不言弃的人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