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出国七年后,13岁的女儿成了享誉国际的天才钢琴少女
更新时间:2025-03-26 09:28 浏览量:3
我和安安也没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索性从幼儿园出来就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他却不知道,看我和安安什么也没带走,反而些微放下了心。
以为我们只是生气出去散散心。
“这么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喜欢赌气。”
可话虽这么说,但见不到我们季明州终归是不放心。
索性留在家里没再出门。
可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
我和安安却始终没有回去。
这下,季明州是真的慌了。
打电话给助理:
“查一下夫人和小姐的去向。”
同时,季明州马不停蹄地驱车前往幼儿园,可老师却告诉他:
“安安妈妈昨天就给安安办理退学了,昨天的生日会也是她的告别会,安安爸爸你不知道吗?”
老师的疑问听在季明州耳朵里却像是质问。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率粥说他也不知道?
还是说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所以孩子妈妈带着孩子离开了?
幸好,这个老师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好奇我们的家事。
只是和季明州说了一声就回教室去忙自己的事了。
季明州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幼儿园,迈出大门的前一刻,却被突然想起什么的老师拦住了。
“对了,安安爸爸,这是安安以前留下的画,你看你还要不要,不要的话我们就处理了。”
接过老师递过来的画,季明州突然觉得手中重逾万钧。
看着画上的内容,季明州的手突然就抖了起来。
画上画的是一个弹钢琴的小女孩,旁边坐着两个人在鼓掌。
画很粗糙,明显能看出只是小孩子的涂鸦。
可季明州一眼就看出右边那个穿着黑衣服鼓掌的人是自己。
这一刻季明州突然想哭,可眨了眨眼睛,却没有眼泪。
明明女儿只是想要一架钢琴,好弹一首摇篮曲给他听。
明明他已经答应了。
明明他有机会的。
可他还是选择了食言。
安安把季明州放在了自己的未来里。
季明州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
他明明有能力的。
他可以让安安住上最豪华的别墅,用上最昂贵的钢琴,由全世界顶级的大师给她启蒙。
可他却装穷,甚至让女儿小小年纪就要去公园卖艺。
他后悔了。
季明州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快找到我和安安。
他想要一个弥补的机会。
季明州站在机场监控室里,电子屏幕的蓝光将他眼底的血丝映得发青。
他死死盯着七天前的监控画面.
看着我牵着安安的小手慢慢走向登机口。
脚步坚决,似乎对这个地方再无留恋。
“再放绿̶一遍。”
季明州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一面墙的监控屏幕刺得季明州眯起眼,恍惚看见安安第一次学琴的模样。
五岁的小女孩坐在公园褪漆的长椅上,用矿泉水瓶盖当琴键,哼着走调的摇篮曲。
那时的他曾经犹豫过。
要不要告诉我和安安真相。
只是陆思妍的电话彻底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
“明州,那么多人为了钱接近你,你怎么知道林初桐就不是啊,你还是再考验考验她吧。”
考验。
你说多可笑。
我和安安陪伴他五年,每天靠摆摊卖艺养着他。
竟然还没有通过季明州的考验。
他怎么也想不到,我和安安在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
做出的选择,居然是离开。
“她们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
季明州,头也没回,冷漠地问着身后的助理。
“我们查监控发现,一个月前,您带思妍小姐去看₱₥房的那天,夫人和小小姐就在一楼。”
“她们一个月前就知道了?”
怪不得。
怪不得一向懂事的女儿一个月前突然找他要一架钢琴。
那时他以为只是小孩子的虚荣心上来了,并没有把事放在心上。
他那时却没意识到,那是我和女儿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到如今,季明州只剩下追悔莫及。
“联系上次那个钢琴师,我要让他帮我做一架全世界最好的钢琴。”
助理有些犹豫。
“季总,那位大师已经封山了,他八十岁了,上次那架钢琴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一架了。”
“那就把之前那架要回来,跟思妍说,回头我再送她一架新的。”
收到消息的陆思妍愤怒之下砸掉了手里的杯子。
“那个贱人走的正好,还想把钢琴要回去?做梦,我就算砸烂了也不会给她!”
季明州收到的就是这样一台破破烂烂的钢琴。
上好的胡桃木不知被撒上了什么东西得全都泡得涨了起来。
陆思妍可怜兮兮地站在旁边道歉。
“对不起啊明州,悦悦练琴的时候不小心把可乐撒上去了,怕我生气一直不敢告诉我,今天我打开就是这个样子了。”
“练琴时喝什么可乐?”
季明州皱着眉,手指抚上了琴键。
一首动听的摇篮曲在他指间响起。
是啊。
身为季家的大少爷,季明州怎么可能不会弹钢琴呢。
可他却从未₱₥跟我和女儿透露过。
甚至在女儿每天跟着同学的老师蹭课时,也不愿意教女儿一句。
看着季明州弹钢琴,陆思妍的眼中闪过一丝痴迷。
“明州哥哥,你弹钢琴还是像从前一样厉害。”
闻言,季明州啪一下合上了琴键。
“但是陆嘉悦一点天赋都没有!”
说完,季明州迈步朝门外走去。
徒留陆思妍在里面气得面目狰狞。
为了更方便调查我和安安的下落,季明州还是回到了季家。
站在季氏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窗前,季明州呆呆地望着流动的霓虹江景。
就在这时,秘书的声音从内线电话传来。
“季总,陆小姐带着女儿在会客室等您。”
陆思妍牵着女儿走进来时,正看到季明州对着电脑上的报表发怔。
五岁的陆嘉悦穿着与安安生日会当天同款的白色纱裙,奶声奶气地开口:
“季爸爸,悦悦新学了《月光奏鸣曲》。”
琴音从会客室的三角钢琴里流泻而出,季明州望着孩子翻飞的手指突然站起身。
在某个转调的瞬间,陆嘉悦的指法竟与安安七岁时在公园长凳上敲击矿泉水瓶盖的韵律重合。
“够了!”
季明州扯松领带冲出会客室,身后传来陆思妍压抑的啜泣:
“明州,悦悦只是想安慰你……”
深夜,一身疲惫的季明州回到家。
却发现祖父,父亲,大哥居然全都在家。
看这架势,分明是要三堂会审。
祖父的龙头拐杖重重敲到季明州的背上:
“陆思妍拿到了你的签字,要把你手里的股份全都转出去,你知道吗?”
“什么?”
闻言,季明州一脸诧异。
大哥季明渊摩挲着翡翠扳指笑得意味深长。
“我看小弟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家族上。”
听季明渊这么说,祖父更是生气。
“你也是糊涂,自己的女儿不管,上赶着去给别人养女儿。”
“这段时间家里的事就交给明渊,你先好好想想你到底要做什么吧!”
三个月后,陆思妍握着季明州签字的股权转让书登上了飞机。
没想到飞机上等着她的却是一队警察。
“陆女士,你涉嫌欺诈,非法越境,非法转移资产等罪名,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陆思妍在法院里等待审判的时候,季明州正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观众席发疯般寻找。
台上华裔少女的侧脸让他想起某个雨夜,安安蜷缩在我怀里,手指还无意识的波动时的情景。
“安安!”
他踉跄着冲上舞台,却被安保人员的电棍击中后颈。
这时,他才看清,台上的身影根本不是安安。
“安安,初桐,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季明州被保安像拖垃圾一样拉出了演奏厅,嘴里还无意识的喊着我们的名字。
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我们也早就有了更好的生活。
七年后,手术刀般的月光划开苏黎世冬夜。
季明州站在我钢琴工作室的玻璃窗外,看着暖黄灯光下,我正在指导学生指法的身影。
我把长发绾成松散的发髻,握着自闭症男孩的手在琴键上轻轻摇晃。
“你轻轻地按一下试试,是不是很神奇?”
在安安的带领下,我也学会了钢琴,虽然没有她那无可匹敌的天赋,但教一教小朋友还是够用的。
七年前,我一气之下带着安安出国。
我在华人餐厅里做厨师。
高昂的收入足以支撑安安在国外的学费。
后来一次偶然间,安安被一位钢琴大师赏识,带她进入了更大的天地。
我们早就不是当年的我们,季明州却仿佛仍然站在原地。
季明州把手伸进大衣口袋,摸到两张泛黄的画纸。
那是从安安幼儿园带走的涂鸦,边角已经被磨出毛边。
画上的小人已经模糊,季明州却记得这副画上的每一笔每一画。
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前迟迟不动。
自闭症的孩子被他吓得不敢再出声。
无奈之下,我只得推开门。
“先生?”
凝神一看,居然是季明州。
季明州喉结滚动,正要开口,身后传来行李箱滚轮声。
安安拉着行李箱拐进了巷子,手里的肖邦国际钢琴比赛金奖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妈妈,我这次拿了金奖哦。”
安安面带喜色地朝我扑过来。
掠过季明州时脚步未停,仿佛掠过博物馆里某件展品。
就在这时,季明州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安安,爸爸答应你的钢琴,已经买好了。”
“您认错人了。”
安安抽回手,腕间红绳铃铛清脆作响。
"我叫林时安,时间的时,平安的安。"
我知道安安也认出了季明州。
只是已经过了太久了。
或许五岁的季时安最大的心愿就是引起父亲的注意。
可对于十二岁的林时安来说,父亲在她心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形象。
曾经奢望不来的父爱,对如今的她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玻璃门合拢的瞬间,我温声问女儿:
“今天有没有紧张?”
“当然没有!我可是要成为最厉害的钢琴家的人。”
季时安默默地离开了。
没有人问他去哪,也没有人在乎。
又是六年过去,安安真的登上了维也纳的大厅,在这里举办她的生日钢琴会。
我站着台下最好的位置,突然有些恍惚。
十三年前,我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带着安安离开。
任我如何做梦ℨℌ也想不到居然有这样一天。
此刻台上少女正在演奏自创曲目《碎镜》,错位的音符在交响乐中撕裂出尖锐的痛楚。
很多人为安安的天赋惊叹,只有我知道她私下里有多么刻苦。
无论什么样的天气,无论多高的温度。
安安风雨无阻捋走,每天都会自觉在钢琴前联系八个小时,从无例外。
换言说,这一切的成绩都是安安应得的。
当最后一个和弦消散,主持人突然登场,宣布惊喜环节:
“有位匿名赞助人想点一首《摇篮曲》,不知道林小姐能不能弹奏?”
林时安指尖骤然压在降B键上,嗡鸣震颤穿透全场。
追光灯下安安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这首曲子,我不会弹。”
台下一片哗然。
《摇篮曲》是钢琴入门的曲子,安安这样小有名气的钢琴演奏师怎么会弹不了。
见状,主持人连忙上来打圆场,将话题引到了下一首曲子。
台下,季明州坐在VIP席最暗处。
攥紧了口袋里的诊断书,肺癌晚期的字迹在掌心洇出冷汗。
我和安安都知道,这首曲子是季明州点的。
这六年来,季明州曾无数次来到我的工作室。
也曾无数次恳求女儿给他弹一首当年错过的摇篮曲。
可一切都晚了。
就像破镜无法重圆,错过的时光不会回来。
错过的父爱更无法弥补。
后台通道里,季明州拦住要离开的女儿。
他颤抖着掏出股权转让书,却被安安拨开。
“你当年藏起钱,看我和妈妈像小丑一样四处讨生活。”
“既然你觉得钱这么重要,就好好攥紧你的钱离开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安安把绿̶黑卡塞回季明州的口袋:
“既然当年քʍ选择隐瞒,现在就不要后悔。”
再见到季明州是圣诞这天。
他几乎瘦成了一把骨头,裹着厚重的羽绒服坐在轮椅上听流浪艺人演奏。
化疗让他手指发抖,如鬼一般的面容不时引来孩童嬉笑。
看到他这副模样,安安突然停下了脚步。
“要去打个招呼吗?”
我给安安重新系了系围巾,看到了她眼底的犹豫。
安安望着雪地上扭曲的影子。
不知是想到当年季明州一边离开一边说“不认识”的冷漠背影,还是想到了幼儿园里季明州那通毫不留情的电话。
“走吧妈妈。”
安安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离开。
我不做评价,支持她的每一个选择。
远处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我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滴滴鲜血落在雪地里,宛如盛开的红梅。
应该是最后一面了。
我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随后加快脚步,跟上了安安的步伐。
纷扬细雪中,季明州似乎看见两双沾着松香的小羊皮靴从身旁经过。
熟悉的薰衣草香掠过鼻尖时,他轻轻哼起了摇篮曲。
夕阳把我们三人的影子投在雪地上,最近时不过毫米之距。
当暮色吞没最后一线光,广场上响起经年的叹息。
流浪艺人摇摇头,为断了弦的电子琴盖上防雨布。
积雪之下,有张泛黄照片渐渐模糊,那是五岁的安安在公园长椅上,用瓶盖摆出的爱心钢琴。